4. 第4章(2 / 2)

女子剛止住的淚意又再次湧上來,眼底泛起一股不知所措的茫然。

試探性開口:“隻知道是你救了我……”

“還有嗎?”

“嗯……不記得了。”

聞此,沈朔許久不曾再言。

不知過了多時,才長歎一聲,似乎接受了事實。

“無妨,我幫你回憶。”

聲音理智疏離,帶著上位者獨有的鬆弛。

幫她回憶?想讓她恢複記憶?一個裝睡的人怎麼可能叫得醒呢。她想什麼時候恢複記憶,恢複多少記憶都是她自己說了算。

“你叫小九。”

小九?

就喜歡跟沈朔這種道德模範打交道,遇到這種情況,也能忍住不胡編亂造,在她名字上撒氣。

“小九?我的名字嗎?”

女子原先團蹙的眉間瞬間散開,病態慘白的臉上泛起幾絲鮮活生機,就連周身縈繞的憂鬱之色都消散了不少。

可持續了沒多久又瞬間偃旗息鼓,原本上揚的眼尾此刻低垂著,憂鬱之色似夜間雲霧山內難以驅散的迷霧,再一次籠罩在她周身。

女子苦笑感歎,

“看來我是真的失憶了,什麼都不記得了。”

“恩公,你還記得其他的嗎?都說給我聽吧”

顧九瞧著一副因失去記憶,而憂心忡忡焦慮萬分急的模樣,可此刻腦中卻有隻眯眼壞笑的小貓在點頭,我叫小九嗎,嗯嗯好的呢。

“是我的妻子。”

小貓繼續點頭,是你的妻子,好的呢。

嗯?妻子???

你的妻子????

你沈朔的妻子????

“啊?”

剛誇完你是個道德模範,不搞胡編亂造捉弄人的那套,結果轉頭就整這死處?而且她並沒聽到識海裡傳來,這人因情緒波動的而產生的加分通知。

沒想到你這老古板在騙人方麵也依然天賦異稟啊。

臉不紅心不跳,張口就來是吧!

然而還未等她罵完,那位宿敵似乎為了印證所言不假,並無杜撰意味,此刻正握著她的手。神色淡然平靜無波,似乎這是一件再稀鬆平常的事。

顧九目眥欲裂,憤怒之意呼之欲出,死死盯向自己的手背。

那人的手比她大上幾分,生得同他臉一般令人賞心悅目,叫人遠遠地瞧上一眼便再不能忘了。

修長纖細卻不顯柔弱,骨肉勻稱恰到好處,青筋微微凸起,掩藏著一股危險的意味。

整雙手透著一種冷色調的玉質白皙,到是與他性子相稱,都縈繞著一種看似潤澤如玉,實際拒人千裡之外的冷漠疏離。

這人明明隻是虛攏著她的手,二人指尖相觸,並非緊握她手不容掙開。卻讓人莫名覺得周圍空氣壓抑沉悶,喘不上氣,極具壓迫感。

那雙看向她的眸子像一汪深得發綠的湖水,看似寂靜安詳,平靜無風。

一旦獵物踏入其中,被會瞬間被冰冷幽綠湖水包圍,無論如何掙紮,也不過是將更多的水嗆入鼻息,加速自己死亡。懊悔自己為何不探知此處深淺,就貿然輕易踏入。應該在第一次遇見時,就敬而遠之的。

可顧九卻不曾避開那人審視目光,而是乾淨利落地跳入湖中,肆意妄為地於湖心遊泳,不掙紮不痛苦不後悔,隻罵道:

好你個沈朔,試探我是吧。

他的妻子?怎麼可能!

她顧九寧願孤獨終老,也不可能去與他成婚,成為他妻子的。

這人故意說自己是他的妻子,就是為了踩她雷區,用此話來擾亂她的情緒,趁她注意力轉移偽裝出現紕漏,來試探失憶一事的真偽。

想通這一點的顧九,原本胸中奔湧沸騰的怒意瞬間平息,情緒再度恢複平靜,理智也隨之回籠。

險些中招的顧九不僅感歎,不愧是能維持這麼久穩定的宿敵關係,他們兩人在某些事情的處理上倒是出奇的一致,頗為默契。

比如說在惡心對方上,都主打一個殺敵一千自損八百,不擇手段寧願吃點虧也要讓對方難受。

親一下便還擊說自己是他妻子。

很好,很會惡心人!

顧九被惡心得咬牙切齒,甚至都要懷疑這人識海中是否也有一隻同她一樣的心魔了。

不然,怎麼這麼會氣人!

他們兩個八字不合,初次見麵就提劍追著砍。後來更甚,每次相遇便似那處隻能存在二者之一。一見麵便刀劍相向,打得難舍難分,卻又定要分出個勝負見了血才肯罷休。

她跟沈朔之間水火不容的宿敵關係,是修真界無人質疑的共識。

誰若是告訴她成了宿敵沈朔的妻子,她一定會三步並作兩步,上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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