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惡的宿敵!
顧九隻覺胸中一汪怒火越燒越旺,大有蓬勃沸騰之勢,瘋狂搖曳的火舌幾乎要吞沒她的理智。
一雙杏眼如鷹隼般牢固地鎖定在沈朔身上,不曾轉移。
那人長身玉立,站於玉石床側,用靈力護著白瓷碗中剩餘的藥液,使其不至於撒出來,仍完好地盛在荷葉花邊的碗裡。
沈朔站在她麵前,聲音清冷平靜,開口道:“喝完。”
分明那人說話的聲音溫潤如玉,聽著著實悅耳,顧九卻似寒冬臘月的清早跌入冰窟中般,刺骨寒意直戳脊背。
顧九氣急攻心,剛欲脫口而出我不喝,可話還未曾說出口,之前本就因為調動靈力而見底的精力,經此更是消失殆儘。
顧九體力不支,話卡在喉嚨裡還未曾說出口,便突然昏過去。
整個人陷入昏迷狀態,臉上的幽怨表情還未來得及收起來,便已向後倒在床上,沒了反抗能力。
沈朔站於側邊,見顧九倒下,麵色平靜自如未有改變。
隻是調動靈力將她手中那碗藥移過來,使其不至於因她突然的倒下而撒出去,而是一滴不漏全部安穩躺在碗裡。
他將白瓷碗擱於旁側小桌上。
而後將掌心置於顧九頭上二寸高處,一股靈力自掌心向下輸入她身體,傳向四肢百骸,這人竟是在給她渡靈力。
不過須臾,剛才昏迷倒下的人,又輾轉醒來。
顧九長睫微顫,一雙杏眼還帶著剛才因苦味刺激而出的水霧,緩緩睜開。
隻見那位宿敵手中端著那碗藥,看向自己,宛如惡魔低語。
“喝了再睡。”
顧九:???
不是,這人有病吧。
她都昏倒了,還不肯放過,竟然給自己渡靈力,硬是把她重新叫醒。
硬要逼自己喝把這藥全部喝完。
大有今天她不喝完,就彆想睡。
這人會一次又一次地給她渡靈力把她喚醒。
自己剛才竟然還妄想著這人可能並不想殺自己?
這何止是想殺自己,這簡直就是恨不得將她淩遲。
反複折磨得隻剩一口氣後,又繼續輸送靈力吊著讓她不死,好讓他能接著折磨。
惡魔,這人純粹就是個惡魔。
“你!你!好你個沈朔,惡毒至極!”</