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九麵朝地麵,被人單手攬腰橫抱,像是市集上被紅繩綁著的一顆大白菜。
那位小菩薩一手搭著雪青色衣服,一手提著她這顆大白菜,信步往外走去。
隻是在床上躺著,就莫名奇妙被人當白菜拎著的顧九:……
???
我請問呢?
“乾什麼!臭流氓!你要帶我去乾什麼!放我下來!!!”
“我再說一遍,放我下來!!!”
顧九像是隻擱淺的魚,瘋狂掙紮試圖自救,但在絕對的實力麵前,無濟於事。
不管她怎樣拳打腳踢,敲打捏掐,那人都沒有反應。
自己仍舊被人穩穩拎在手中,被迫成為大白菜。
顧九怒意滔天,側過身子,張嘴便欲咬他一口,叫他吃痛放下自己。
然而還沒等到她下嘴之時,房間門被打開了。
沈朔就這麼拎著她,踏出了房門。
屋外夜已全黑,因著先前下的那場大雨,此刻空氣中仍舊浮著一層水霧,鼻息之間滿是清新的草木味道。
嗯?
她出來了?
自己出來啦!!!
壓抑的怒氣瞬間被出牢籠的歡喜所替代,顧九沒再掙紮,而是滿臉興奮地向四周看去。
醒來這麼久,這還是自己頭一次出來。
就是可惜天黑了,回廊兩側的宮燈照亮範圍有限,院子細節瞧不清楚。
但因著少時來過多次,對這一切都再熟悉不過,再加上院中格局並未有大的變化,幾乎同以前一樣。
所以即便夜色朦朧,她還是能一眼認出來麵前的是何建築。
那件屋子是沈朔修煉室,他日常便是在此處修煉。
這人修煉起不要命,以前她若是有事找沈朔,第一個便是去這間修煉室,一找一個準。
過了垂花門,旁邊這側是丹藥房,那處是兵器室……
目及之處都是她熟悉的地方,未有變化。
雖然自己被人宛若大白菜樣提著,頗為丟臉,但好在一路之上,並未遇到旁人。
先前醒來時見他把自己關在這裡,還以為這小菩薩轉了性子。
現在看來這位小菩薩還是跟以前一樣,不喜旁人入此院,事事親為來著。
不過他靈力豐厚,處理這些倒並不算什麼。
就是不知這人到底要把自己帶到哪裡去。
正思索著,鼻息之間飄來一股淡淡花香,顧九循味側目瞧去。
回廊兩側竟然種了許多花,藍紫色,嫩粉色,米白色……各色花朵簇成球,花團錦簇甚是好看。
她喜歡花,或者說她喜歡一切鮮豔漂亮的東西。
以前來這裡時,沈朔的院子裡隻有竹子草木,是見不到花的。
當時自己還說,若這是她的院子的話,定要種上各類花卉,讓花開滿整個院子,熱熱鬨鬨的,四季都有花香作伴。
那人喝著茶,隻回道:“花哨。”
結果現在還不是種上了,口是心非。
畢竟有誰能拒絕花呢。
顧九伸長手臂,試圖去摘花,但撲騰了半天,因為隔的距離太遠,根本夠不著,隻能作罷。
抱著她那人卻突然轉了個方向,向廊邊走去。
靠近花團時將她放了下來,停在旁側等著她。
嗯?
死宿敵在這裡把自己放下來,是讓她摘的意思嗎?
顧九思索著,瞧著那人一如既往的平靜,她一時有些捉摸不透這人的想法,猶豫斟酌之間並無有所動作。
卻見沈朔微微俯身,摘下一朵藍紫色花簇。
回廊兩側花朵皆由玄天宗靈氣滋養,生生不息,剛一摘下,那簇花便又再次生了出來。
那人緩步過來,將花彆在她耳側,道。
“好看”
兩側的宮燈明亮,那人就這麼靜靜地看著她,而後向她伸出手。
“走吧。”
那人聲線一向偏冷,此刻卻帶著股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