什麼東西,這麼難吃!
到底是誰教他們這麼做的蒸魚,吃起來就像是剛從湖裡吊起來,用水囫圇衝了一把後便上鍋開蒸。
卻又生怕它熟了似的,鍋中水還未沸騰就將魚端了出來,連作料都不放,就擺在窗台前了。
除開腥味外沒有半點味道,嘗不出半絲魚肉的鮮香細膩。
這道時蔬也是做得離譜,明明什麼都不做,將它們切碎了擺上來,它們自身的味道就已經挺不錯的了,清爽又解膩。
結果這麼簡單的食材,不知道他們做了什麼,各個嘗起來像是煮了三天三夜的老白菜,寡淡不說還嚼不動!
能做得這麼難吃,也算是個天才了!
最後這碗湯她也不想說了,味道嘗起來像是不知從哪處端來一碗隔夜冷水,丟進去幾顆半生不熟的蝦仁,並上煮得稀碎的冬瓜,就出現在她麵前了。
自己挑的每道菜,都精準踩中她的雷點,她是一口也吃不下去了。
顧九抬眸,又看向符靈那一碗清湯麵。
那碗湯麵極為清淡,像是後廚將剛煮好的麵撈起來放入碗中,什麼作料都不曾放,隻將一碗清水灌入其中,便端上來了。
生怕她們覺得好吃了!
那位年畫娃娃此刻神情並不好看,吃得頗為勉強,絲毫瞧不出先前吃桂花糕和飴糖時的欣喜模樣。
臉上一副雖然這飯難吃,但是不吃隻能餓死,所以不得不吃的模樣,也側麵印證了顧九的猜測不假。
顧九瞧著這一盤菜,此刻神色恍惚,不禁懷疑自己是犯了什麼事,現在是在坐牢嗎?都是些什麼啊!全是些難以下咽的東西,根本吃不了一點!
肚中饑餓未曾得到緩解,胃此刻有些不滿地折騰,一抽一抽的疼。
可麵前這堆東西她實在是沒食欲,便將筷子一擱,不再動筷,單手支著下頜,垂眸發著呆試圖轉移注意力,分散饑餓感。
然而她越是想避開,思緒就越向那處飄,腦中不自覺地就浮現起在死宿敵院中的飯來。
自己似乎還能聞到那些菜肴的香味,光是回憶著,便令她唾液分泌,胃也被刺激得更加鬨騰了。
實在沒法之下,顧九還是拿起了筷子,夾了一口白飯送入口中,壓住翻湧的饑餓。
修真人士向來辟穀,食物並非他們剛需,吃的次數本就少,對於食物的味道也甚少會有要求。
所以類似玄天宗這種寡淡如水的飲食風格,在各宗派都挺常見,並不算是特例。
但當年在天劍宗那會兒,顧啟明並沒有對她飲食有所要求,她喜歡吃什麼便吃什麼。
宗內的食物清淡,不合她口味,她就下山去買便是,並不算什麼,也費不了多少時間。偶爾顧啟明外出回來時,還會給她打包帶飯回來。
她自小就這麼一日三餐過來的,所以後麵來玄天宗的時候,她也是這麼乾的。
不過因為時間更為緊迫,再加上玄天宗離山下店鋪更遠些,她偶爾抽不出時間來時,也會去食堂解決。
當年的時候,飯菜也是這麼難吃,但總比挨餓好,還是勉強能吃下填飽肚子的。
可自她醒來,日日吃著沈朔院中那位廚子做的飯,食欲得到極大滿足後,嘴早就養刁了,現在叫她再吃這些寡淡的飯菜,無異於是在受刑。
就在顧九吃得焦頭爛額,苦不言堪的時候。
卻忽然自遠處出來一男子的欣喜聲音,“欸,這不是符靈嗎?這麼巧!”
符靈聞聲,向那人望去,瞧清楚對方是誰後,一雙葡萄大眼立刻笑得彎起,甜甜地叫了句。
“胡大哥。”
可在見到另一人時,笑意又逐漸消失了,轉而低下頭去。
顧九亦循聲向那處看去,隻見幾米開外站著兩個男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