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夢見陸迢來了,他脫她的衣裳,逼著她一遍遍哭。後來又夢見他對她柔情蜜意,什麼都來,哄著她一起學做圖冊裡的東西。
秦霽在夢裡開始了一遍又一遍。
喉嚨發乾。
成簇的光線湧入眼中,焦點逐漸回聚。
秦霽終於看清身旁還坐著一個人,她怔了一怔,眼神又恢複成一片茫然。
日晝睡久了閒覺的人清醒得慢,尤其像秦霽這種十天半月沒睡過好覺的人猝不及防這麼一躺下,醒得就更慢了。
她掀開薄毯,在榻上撐坐起來,與陸迢之間的距離一下拉近,臉對著臉。
她裡麵隻穿了件月白中衣,秦霽來得突然,昨夜換上的中衣是綠繡從陸迢以前沒穿過的中衣裡找出來的,穿在身上大了許多。
杭州良渚的絲綢,綢麵光滑無比,在她起身的一瞬便悄然滑下了肩頭。
兩邊都掉了下去。
秦霽看著陸迢,眼神迷迷蒙蒙,然後伸手攀上了他的脖子,在他頸間埋首。
剛睡醒的人不僅腦袋醒的慢,身子也慢。
她渾身軟綿綿,沒有骨頭似的,心裡用了拚命的勁使出來也沒多少力氣。
陸迢被她晾了這麼久,心中是存了不滿的。
偏她睜眼又是一副無辜天真的模樣。
陸迢分明早就做好準備,提前離她遠了些。
仍是沒能躲開。
才一日,她膽子大了不少。
頸間傳來斷斷續續的濕熱,酥麻。
這是舔麼?還是給他撓癢?
陸迢抬手穿過如瀑青絲,按在她纖細後頸。
聽到這姑娘唔了一聲。
這聲音又輕又撩,像一顆擦起的火星子,落在了前夜未能燃儘又迅速長滿的野草之上。
頃刻便有燎原之勢。
放火的人尚且不察,一心想著要和他拚了,使儘全力在他頸間“嘶咬”。
貝齒一張一合,夾住的硬肉又掉回去。
遲遲沒能將他咬出血,反而是自己腮幫子有些酸累,秦霽沒輕易放棄,仍舊一遍遍地咬下去。
直到被一把按住後頸。
“睡醒了麼?”陸迢沉著聲問。
男人胸腔處的震鳴與他的話聲一起貼耳傳來,秦霽停下動作,腦中的困意消散大半。
她擦去嘴邊沾上的涎水,茫然又無措地開口,“大……大人?”
聲音還留著未睡醒的嬌憨。
陸迢似應似嘲嗯了聲,大掌托起桃臀,將人抱到了紫檀雕蝠磐紋撥步床上。
“學會了麼?”
陸迢漫不經心問,垂首解她腰間的係帶。
因著這中衣實在大了不少,秦霽用菱白的絲帶在腰間纏了兩圈,係的也緊。
陸迢在這種時候拿出了他不常消耗的耐心。
手指好脾氣地在她腰間打轉,不急不躁,覆著薄繭的掌心來回撥弄如水的綢帶。
窈窕細腰在他掌下輕顫。
秦霽這下是真的醒了。
噩夢成真。
陸迢終於解下那條係帶,還是未等到她的回答。
他抬頭,見到的是一雙無措的鹿眼。
又來?
陸迢嗬了聲,抖了抖那條係帶,蒙上她的眼睛。
掌心覆上已經縮成拳的小手,低聲道:“不許哭,知道麼?”
秦霽渾身發燙,隻點點頭。
月娘說過,有的男人犯賤,你越哭,他們就越高興。
她不能哭。
陸迢滿意地揉了揉她的耳朵,惹得秦霽一個激靈。
他低笑一聲,語氣放緩,“也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