宇文嘯上前來,攔在了她的身前,“父王!”
肅親王氣急敗壞,盯著他怒道:“你不要命了?”
宇文嘯的臉被旁邊的高櫃暗影籠罩,眼底若星火,沒有用那些客套虛偽的話來敷衍,而是選擇了沉默不語。
肅親王口氣痛惜焦灼,“身體發膚,受之父母,你問過為父了嗎?”
“兒子知罪!”宇文嘯輕輕地說了一句。
“像她這樣的女人,就是禍水,怎能輕信?她遲早害死你。”肅親王恨鐵不成鋼地地道。
宇文嘯抬起了眸子,看了肅親王一眼,“若有法子,總是要試試,疫情凶險無法遏製,將成我北唐之禍。”
“那也不可信她,總有彆的辦法,你是拿自己的性命來冒險,知道嗎?”
肅親王氣極,眸光如鋒利刀子一般在落蠻的臉上刮過,充滿了殺氣,凜冽得叫人心底生怖。
落蠻絲眸色淡淡,對這種恨意和厭惡已經習慣了,在乎不起來。
她再度被關在了芳華苑,這一次,嚴防死守,再沒有讓她逃出去的可能,落蠻倒也安心,因為從肅親王的眼裡能看出對宇文嘯的重視,宇文嘯接種了,意味著他不會馬上殺了她。
而京中如今關於預防之術的傳言塵囂日上,肅親王遲遲未能拿出,有百姓便湧到了肅王府外,嚷著要肅親王拿出預防之術。
朝堂之上,也形成了強大的壓力,獻帝在早朝之上斥責了他的愚蠢魯莽,肅親王這些年得帝寵,不曾被這樣當殿訓斥過,心裡是又羞愧又急怒。
最讓他憂心忡忡的是本來和他同一陣線的大臣,如今都與他疏遠了,仿佛怕被他牽連似的。
聖上壓根不會認為這是蘇洛蠻的主意,隻會認為是他為求立功,空口立下大話,如今鬨得百姓轟動又拿不出法子來,疫情已經夠凶險了若還起了亂暴,怎得了?
肅親王說不出的慪氣,當初怎麼就會信了那蘇洛蠻的話?十幾年的功勳一朝喪儘,嘯兒娶了這個女人,真是家門不幸。
因著外部的壓力,肅親我疲於應付,早就忘記了當初願意相信落蠻的初衷,如今對接種之事也不抱任何的希望,甚至有殺了她泄憤的念頭。
退朝之後,馬車剛入大巷,便見府門口被百姓堵得水泄不通,百姓今日特彆激動,往府邸裡頭扔石頭,砸門,府衛去驅趕,起了爭執,如今正打做一團,還傷了幾人。
肅親王氣得胸口發痛,不敢從正門進去,隻能偷偷地下了馬車繞後門進去,再叫蘇複去打聽今日百姓為何鬨得這麼凶。
蘇複出去打聽一番,進來稟報道:“回王爺,不知道是誰傳了出去,說世子妃沒有預防之術,不過是哄騙百姓的大話,他們十分憤怒,便聚集過來鬨事,王爺,情況比較危急,隻怕接下來會越來越多百姓過來鬨,這會一發不可收拾的。”
肅親王麵色陰沉,“傳令下去,叫人關閉大門,不能與百姓起衝突,如今已經傷了的,府中負責治療安撫。”
“王爺,隻怕收效甚微,要快些想法子才是。”蘇複道。
“想什麼法子?能有什麼法子?”肅親王一拍桌子,怒道,“這些人你以為是自發來的?都是老二的陰謀,他叫人來我府門口鬨事,一些不懂事的百姓就被攛掇過來了。”
蘇複上前,輕聲道:“既然原先說的是世子妃有預防之術,何不把此事推到世子妃的身上?便說預防之術是她自己對外散播的,再把她攆出府去,百姓就隻能找她了。”
肅親王沉思了一下,搖搖頭,“不可,她若回了蘇國公府,豈不是把這事推給了國公爺?”
蘇複道:“王爺,蘇國公府怎麼會讓她回去?必定也是大門緊閉,不許她進入的,再說了,散播了消息之後再把她攆出去,外頭的百姓都能把她給吞了,回不了國公府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