落蠻看著他自顧自地躺下,絲毫沒有客氣的樣子,她哭笑不得,“煒哥,你是覺得我好糊弄是嗎?”
宇文嘯倒是怔了怔,“何出此言?”
落蠻抱著被子坐著,外頭透著些許亮光,照得她麵容透著淡柔芒螢,純淨絕美,她微微側頭,“褚家門高狗大,端端威風是可以的,但真派人到肅王府行刺,不會,沒這個必要,要弄死我的手段多了去了,而且還能享受過程,現在一刀了結了我,多不痛快啊?所以不會有刺客,你是故意來跟我睡的,為什麼?”
宇文嘯隻是於暗光之中瞧著她,“不信?”
“我不信。”落蠻往裡頭挪了一下,嗓音清涼,她很少用腦子,但隻要稍稍願意動腦子,就絕不會愚蠢。
宇文嘯坐起來,拿起枕頭便往外走去,淡淡地撂下一句,“不信便罷!”
黑影衛剛下來,就又看到世子抱著枕頭回來了,這一次他很聰明,沒敢問,還讓道借過。
宇文嘯回了二樓,卻沒繼續睡,憑欄遠望,眼底浮起絲縷溫色,此生,未曾試過這麼尷尬的時刻,也從沒試過這麼盼望刺客的到來。
落蠻在宇文嘯走後,也翻來覆去睡不著,這大晚上的帶著枕頭來,還以有刺客為由,就為了跟她睡?
她想起原先說過圓房的事情,莫非是有人施壓讓他圓房?
當時隻是輕飄飄地甩下一句話,說傷愈就圓房,其實如今想想,他也多有不心甘情願,仿佛是受迫而來的。
還有回想起親她的時候,當時她沒有反抗過,甚至絲毫抵觸都沒有,如果他要順勢下去,她就未必會拒絕啊?但他沒有。事後問他,他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。
落蠻心頭煩緒升起,隨隨便便帶個枕頭來就想圓房,當她是什麼?
“嫂!”黑暗中傳來宇文極的聲音,顯得怯懦不已,“你為什麼要攆煒哥走?”
“你沒睡著?”落蠻側頭看過去,隻見宇文極坐了起來。
“沒睡著,憋著尿呢,怕尿床。”極兒迷糊地揉了揉眼睛。
“快去。”
“怕黑!”
落蠻起身點了燈,“陪你一塊去。”
極兒麻溜地下床,踢踢踏踏地穿鞋,抬起天真的臉看著落蠻,“煒哥不能跟我們一塊睡嗎?”
“煒哥有自己的床。”
“那他睡我的床啊。”
“你睡哪裡?”落蠻失笑。
極兒嘻嘻笑著,“我跟雪狼睡,雪狼的肚子可以當枕頭,六弟說你跟煒哥睡了才是我們的嫂嫂,現在還不算,我想你當我嫂嫂,你要跟煒哥睡。”
落蠻哭笑不得,小六要收拾了,小小年紀不學好,學什麼睡不睡的,欠揍。
翌日,宇文嘯剛起床遛虎爺,鬼影衛便來報,“世子,褚家的人今天敲鑼打鼓地抬著棺材上街,說預防之術害死了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