宇文嘯輕輕地歎了一口氣,伸手壓住胸口,眉頭蹙起,聲音裡充滿了悲涼冷寂,“我重傷回來,你不聞不問,連我兩日不曾吃喝……”
落蠻一腳踹了桌子,桌子底下放著一大包肉乾,落蠻一包拿起來砸在他的麵前,“這是什麼?”
宇文嘯艱難地轉了頭出去,看著陽台上枝葉蔓延的樹丫,就知道極兒信不過。
虎爺怔怔了幾下,頓時怒吼一聲,撲了上去咬了一包肉乾,往陽台上一竄,便直接躍下了二樓,一聲虎嘯,雪狼迅速跑出來,虎狼蹲門角分吃起來了。
斜斜的日影透過枝葉直達落蠻明豔的眼底,投射一出烈焰怒火,本來彎彎的眉目半點溫和不見,也沒了剛剛穿越過來的對他那份敬畏,就這麼站著與他對峙,興師問罪。
宇文嘯在她的盯視之下,撿起地上的一根肉乾,在膝蓋上擦了一下再吹吹塵,放入嘴裡啃了幾口,肉乾好吃,但連續吃了兩天,再好吃也是味同嚼蠟。
他默默地放下,揚起無奈的眼眸看著怒火焚燒的落蠻,道:“你變了!”
什麼鬼?落蠻瞪著他。
宇文嘯最是不喜歡這樣無處可躲的感覺,他站起來道:“我出去一下。”
“你先把話說清楚!”落蠻一手攔下,阻止他出去。
“回來再說。”
“你躲什麼?敢做不敢當嗎?”落蠻諷刺地道。
宇文嘯眼底微慍,故作煩躁的模樣,“蘇洛蠻,過分了!”
“我過分還是你過分?”落蠻委屈竄上心頭,眼圈就微紅起來,“我原本已經搬回娘家了,為什麼還要回來受你的氣?我就好欺負嗎?本來大路朝天各走半邊,你忽然就受傷,還快死了,我還跟你生氣就顯得我沒量度,所以我便是不願意也隻能原諒你,我都已經一退再退,甚至跟你直言你以後若要用到我的地方,甘願被你驅使,我已經委曲求全至此,你為什麼還看我不順眼?我到底哪裡惹著你了?你把話說清楚。”
宇文嘯看著她,眼底複雜糾結,砸房間的原因是斷不能說的,可眼下總得交代過去,正想著說辭,卻看到樓梯口上竄上來的兩顆腦袋,還有幾不可聞的低低咒罵聲,他心裡頭就來氣,一腳踹了一張椅子砸向樓梯口,聽得悶哼聲傳來,心裡頭才痛快一些。
這一打岔,他也放下了端著的架子,看著落蠻道:“你的房間確實是我砸的,我道歉。”
落蠻道:“道歉我先不接受,我要聽你的原因,你已經跟我道歉過好幾次了,我也不希望我們以後不斷地道歉,既然要在同一屋簷下相處,就得找出相處之法來,不然這種事情還會發生。”
宇文嘯沉默了一下,“我傷勢未愈就回來,是怕你再一次回了娘家,可我一回來,你就跟我說了很多冷淡見外的話,我想緩和我們的關係,特意吩咐知了猴給你包餃子,你卻不領情,我一整天沒吃飯,你回來之後我以為你給我下餃子,我高興地等著,結果你給雪狼吃給虎爺吃也沒給我吃,好不容易等到你給我燉了一碗湯,喝了一口卻發現你用的牛肉,我有傷你還給我吃牛肉,你就這麼恨我?”
落蠻怔了怔,“牛肉?我怎麼知道是牛肉?我也不知道有傷不能吃牛肉啊。”
宇文嘯慢慢地坐下來,伸手壓著胸口,輕輕地吸了一口氣,緩緩吐出血腥的氣息來,嘴角兀自流下了一抹殷紅血液,“牛肉是發物,很多人都知道傷者不能吃,怎知你會不知道?我以為你是故意的,一時生氣才砸了你的房間,如今看來,我倒是誤會了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