落蠻一直很不喜歡蘇洛清喋喋不休地說教,之前總想著,到底什麼事才能讓她閉上嘴巴。
如今見她瞧著雲煙啞口無言的樣子,她倒也不覺得痛快,方才以為雲煙是宇文嘯的三兒,各種糟心,因此蘇洛清這會兒大概也是同樣感受,落蠻能有共情心。
蘇洛清的麵容慢慢地恢複了正常,隻是聲音已然有些微顫,“院子裡有竹子的?你隨我來,我領你去看看。”
雲煙顯然已經沒有法子,隻能哭哭啼啼地跟著蘇洛清去。
落蠻衝秋蟬努努嘴,讓秋蟬跟過去看看。
她不八卦,隻是對蘇洛清有那麼點兒的擔心,不是很多人能承受這樣的打擊,才成親多少日子?就有女人帶球登門了。
秋蟬會意,悄然跟著去了。
大概半個時辰之後,秋蟬回來對落蠻道:“二小姐竟把她安置在府中了。”
落蠻有些愕然,“就安置在清竹園嗎?”
“對!”秋蟬說。
落蠻真真是吃驚,便是留在府中也沒必要安置在清竹園吧?府中也不是沒有住處,何必要給自己添堵呢?
“這會兒宇文寒也沒回來,沒問清楚她就安置了?也太草率了點吧?就不怕是個白撞的?”落蠻道。
秋蟬道:“奴婢聽得二小姐問了秋耳姐姐,秋耳姐姐說確實見過二公子把雲煙帶回來。”
“但是,也不一定就是宇文寒的啊!”落蠻倒不是為宇文寒辯解,隻是替蘇洛清堵心,這事換做那個女人都不好受。
雲姨娘在外頭進來,輕聲道:“蠻哥,雲煙不會撒謊,她性子憨厚懦弱,原先我們還在樓裡的時候,她沒有入幕之賓。”
夢姨娘也進來點頭,附和雲姨娘的話。
落蠻不清楚她們的工作性質,便問了一下。
雲姨娘解釋道:“我們雖然是在那些地方,但是也不是說人人都乾那種事,想要多賺銀子,又舍得身子,自然是無礙,但若文采斐然,才藝過人,也可以陪客人作詩作畫換取銀子,又或者,隻是陪坐吃酒,當然少不了要被人占點便宜。”
秋蟬便好奇地問道:“那你們呢?你們乾那些事嗎?”
“秋蟬!”落蠻喝止,眸色嚴厲,這些事怎能八卦好奇?
秋蟬自知失言,訕笑賠罪,“對不住,一時失言。”
夢姨娘聲音微微變調,飛快地看了雲姨娘一眼,“我們都不曾。”
雲姨娘遲疑了一下,才點頭道:“嗯。”
“這摘星樓不問出處,以前的事情不需要跟任何人交代,除非殺人放火!”落蠻淡淡地看了秋蟬一眼,警告她以後不可這般。
夢姨娘鬆了一口氣,但是眼圈卻紅了。
落蠻想了想,便上了二樓去,宇文嘯正在拚湊自己的破床,見她上來,竟是衝她笑了起來。
“笑什麼?”落蠻坐在地毯上,盤腿看著他。
宇文嘯也慢慢地坐下來,凝望著她,“你剛才到底氣什麼?”
“都說了沒生氣。”落蠻踹了他一下,也笑了起來。
“你以為她肚子裡的孩子是我的,”宇文嘯笑容越發放肆,眉目張狂,“所以你吃醋,你在乎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