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甚至萌生出一個略有些荒謬的想法,會不會甄將犧牲之後,穿越到這裡來了呢?他對許多事情都沒有好奇之心,會否就是因為他自己的經曆比他如今所見種種都更要玄幻奇妙?
這想法也隻是那麼一瞬間浮現出來,便被她否定。
第一次吃燒烤的時候,她唱過軍中綠花,叫過甄將,如果他是的話,為什麼不問?他甚至連好奇之色都沒有。
如果是她聽到有人在她麵前唱軍中綠花,她估計會高興得瘋起來。
且說蘇洛清從摘星樓回去之後,宇文寒沒在清竹園裡,一會兒之後肅王妃就過來通知說,半夜會有人送雲煙走,另外安置。
蘇洛清開始的時候認為,若送出去安置也好,料想母妃不會真對雲煙不利,畢竟那孩子有可能是二公子的血脈。
但她卻無法靜心下來,腦子裡總想起在摘星樓裡雲夢姨娘說的那話,心裡頭不安,便讓秋耳去問一下,看肅王妃要把雲煙送到哪裡,秋耳冷淡地道:“本就和夫人無關的事情,夫人何必多管閒事?”
“我隻是不明白,為什麼不能暫時住在王府,若對孩子的身份存疑,可等孩子生下之後滴血認親。”
秋耳厭煩地道:“認什麼親?一個下作賤婦所生的野種,怎陪與二公子滴血相認?”
蘇洛清一聽這話便生氣了,“什麼下作賤婦?雲煙所做的與孩子何乾?孩子若真是二公子的血脈,那就是王府的血脈。”
秋耳看著她,冷冷地道:“二夫人到底是癡還是傻?王妃是為你著想,免得讓雲煙和她肚子裡的孩子羞辱你,那孩子若接納了,就是二公子的庶長子,你願意?”
蘇洛清厲色道:“我不願意又能如何?事已至此,送走就可當不曾發生嗎?遇事就回避,豈是世家所為?聽你這樣說,這雲煙若真送走了,怕真會遭遇不測,不行,我不能袖手旁觀,雲煙要留下來。”
秋耳涼涼地道:“好啊,夫人便去跟王妃說,說要留下雲煙,隻是你這份假菩薩心腸感動不了任何人,反而會讓清竹園不得安生。”
說完,她轉身便出去了,到了門口,還哼了一聲,冷道:“真把自己當主母了?這府中還沒輪到你做主呢,不知道惹人討厭啊?”
蘇洛清心理素質是很強大的,秋耳這句背後說卻是分明說給她聽的,她沒有黯然神傷,反而是怒斥道:“你什麼態度?我便不是肅王府的主母,也是這清竹園的主母,這清竹園裡頭的事我還是可以做主的,我見你最近陰陽怪氣的,看來是不願意留在清竹園,既然如此,你收拾東西離開便是。”
秋耳在廊前轉身,竟是笑了起來,“二夫人要趕走我?我是二公子的人,你憑什麼趕走我?”
“就憑我如今容不下你!”蘇洛清冷道。
她做事雷厲風行,當下傳了人進來,清竹園原先伺候的人不敢真的去趕秋耳,但蘇洛清陪嫁過來的,一個個都是手段鐵腕,也隻聽蘇洛清的話,因而蘇洛清一聲令下之後,秋耳的東西就被迅速收拾出來,丟在了門口,秋耳沒想她還真敢這樣做,氣得厲害,又哭又鬨,死活不願意走。
“你憑什麼趕我走?我是二公子的人,我不是奴婢,二公子說了,日後要扶我為妾的。”秋耳大聲地控訴道。
蘇洛清也不含糊,道:“妾也好,奴婢也好,清竹園是容不下你了,你願意留在府中便讓蘇複安置你,你若不願意留在府中,我便找牙婆把你發賣出去,不管到哪裡說理,這發賣婢妾的權利我也是有的。”
說完,威嚴沉聲,“來人,請蘇複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