歹人盯著她,獰笑一聲,“一個女子,竟有這般狼毒,還敢殺人?肅王府裡倒不見得都是窩囊廢啊。”
他丟下極兒,大步朝落蠻走過去,落蠻退後兩步,正麵迎擊,她不是這個人的對手,必須使得他分心然後突然攻擊才有勝算,她眼底一轉,衝極兒喊道:“極兒,快把嫂嫂給你的武器拋過來。”
極兒的反應竟也沒遲緩,而是迅速從袖袋裡取出了今日落蠻給他的瑞士軍刀,就朝落蠻扔了過去,落蠻作勢要接搶,歹人道是什麼厲害武器,自然率先去搶截,便就是這略一分神露了空,落蠻如倏然爆發的豹子一般撲了過去,手中狼爪延長,刺向對方的心臟,鮮血濺出,散在她的臉上。
歹人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,胸口尖銳的痛楚傳來,他用儘全力,一拳打在了落蠻的肩膀上,落蠻的肩膀幾乎脫臼,但她沒敢鬆懈,用力往下一拉,五道抓痕直入,連骨頭都穿刺了過去,那歹人迅速倒下,落蠻膝蓋跪在他的腹部,確定他斷氣,才馬上鬆開,拉起極兒就往外跑。
她已經受傷,不能再冒險,等那三人回來就死定了,所以她拉著極兒就往峰頂上跑去,要從懸崖上逃生。
雪狼應該能擺脫那三人。
背著極兒,下了懸崖,一手受傷顯得特彆吃力,這場硬仗勝利也是僥幸,是對方低估她在先。
“嫂嫂,你手臂上出血了,怎麼辦?這裡好高啊!”極兒帶著哭腔道。
落蠻幾乎力氣耗儘,四爪勾住峭壁近乎麻木地往下爬,隻知道不能鬆懈,也要安撫極兒的情緒,這孩子今天嚇得夠嗆,“不要看底下,閉上眼睛緊緊地抱著嫂嫂,就像在雪狼峰那樣,嫂嫂背著你,會安全的。”
極兒就緊緊地抱著落蠻,叔嫂兩人順著峭壁,攀爬到原先上來的地方,落蠻累得渾身都沒了力氣,坐下來喘了一口氣,看到極兒滿臉都腫起來了,心裡特彆難受,伸手撫摸了一下,問道:“痛不痛?”
極兒眼淚在眼底打轉,卻勇敢地搖頭,“不痛。”
“嗯,乖,彆怕。”
“不怕,”極兒壯聲回答,但隨即又小聲地道:“就是尿褲子了。”
落蠻一笑,心頭卻酸楚得要緊,不敢休息,抓著極兒的手起來順著來時路,找到拴好的五匹馬。
落蠻抓了一把草,丟在了馬兒的身邊,幾匹馬都是餓極了,狼吞虎咽一頓,落蠻拍著其中一匹馬的頭,“吃了我的草,就是我的馬,不能顛人,知道嗎?”
她自己率先翻身上馬,確定馬兒沒有顛她,才下來扶著極兒上去,另外三匹落蠻也都解開了,“我逃命去,你們若願意跟著我,就來吧,我家窮,但吃草管夠,若不願意跟我,那就走吧,不要為壞人為虎作倀。”
馬是很有個性的,落蠻策馬走在前頭,極兒也跟著走,另外三匹便都跟上來了,落蠻鬆了一口氣,知道這時代的馬貴得很,好歹是一筆橫財了,受傷也有點價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