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找個安靜處,有些事要和你說說。”蘇負闐也不客氣,直言來意。
宇文嘯點頭,帶著他往廚房裡頭去。
蘇負闐看著狼藉一片的廚房,油煙滿處都是,仿佛這裡曾打過一場仗。
宇文嘯擦了小板凳,遞給他一張,“請坐!”
蘇負闐瞧著板凳上的油跡,內心是拒絕的,他這狐裘披風是新做的,油跡一染,等同毀掉。
“沒彆的地方了麼?”他忍不住問道。
宇文嘯袍子一揚,坐在了板凳上,“這裡最安靜!”
“你的二樓……”
“護衛住了。”
“那你房間……”
“和太孫一道住。”
蘇負闐皺起眉頭,他也是有規矩的人,世子坐在板凳上,等同是蹲著,他不好居高臨下,瞧著那板凳半響,最終坐不下去,隻能是蹲下來。
蘇負闐長話短說,道:“議政壇召開的那天,我負責護送聖上出宮去國子監,東街上發現一人十分可疑,她手裡執著狀紙,像是要攔下鑾駕告禦狀,當時我上前驅趕的時候,那狀紙揚開,我瞧了一眼,發現她要狀告之人,是太子殿下。”
“狀告太子什麼?”宇文嘯問道,神情淡若,仿佛並不意外。
確實也不必意外,那日必定是設下攔阻聖上的詭計,好在提前叫二舅子盯著,否則聖上未必能趕來。
“依稀像是說太子強迫了她妹妹,其餘的看不清楚,議政壇之後,我尋了幾日也沒再找到此人,當時該叫人盯著她,實在是失策了。”蘇負闐大為遺憾。
“強迫了她的妹妹?”宇文嘯蹙眉,“不知道是否那個意思,但如果是的話,那這罪名著實是夠無稽,太子並無這方麵的……愛好。”
蘇負闐道:“必定是誣陷,但這幾天一直沒什麼事發生,想來當時隻為了阻止聖上的吧?如今阻止不了,自然不會再告,畢竟,虛構的罪名,也站不住腳,京兆府那邊我也先打了招呼,讓他們盯著點兒,但是臧大人的性子你是知道的,若真有人告上來,他會秉公處理,就算最終查實太子是冤枉的,擾攘一陣子,足以讓有心之人生事端,逼聖上廢黜太子,好在,他們也沒進一步行動。”
宇文嘯卻沒這麼樂觀,他想了一下,道:“每月的十六,宮中會放大鼓,讓有冤情的百姓登聞鼓鳴冤,我看他們不是罷休,而是在等十六這天,讓那女子登聞鼓告禦狀!”
“十六……豈不是明日?”蘇負闐大驚,之前一時沒想到這點,還是他心思縝密。
“二哥,你在宮中當差,明天你多看著點兒,若發現不妥,先扣下再說。”宇文嘯道。
蘇負闐點頭,但隨即道:“若是他們安排的,想必思慮周全,我一人怕是阻止不來。”
宇文嘯正色道:“阻止不來也得阻止,登聞鼓鳴冤,京中人人皆知,會在京中釀成很大的風波,這幾年,因著臧大人的斷案如神,清明廉潔,登聞鼓形同虛設,若再響起,必定招致所有人的目光,這事還請二哥回去告知嶽父大人,想個法子阻止。”
“好,我先回去!”蘇負闐知道事情嚴重,也不敢耽誤了,馬上便告辭而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