落蠻對於用蘇複,還是有所保留的,實在是原先太過可惡,“此人心思複雜,未必馴得住!”
宇文嘯瞧著她,眼底有狐疑之色,“馴服?你要拿他當馬兒嗎?互相合作各取所需罷了,此人投機取巧,到處押寶,心頭極高,有追求,有野心,且舍得這一身皮臉,人不要臉則天下無敵,有些事情,還真非他這種人不可。”
落蠻不大會看人,但是他的話她很認同,蘇複就是不要臉。
宇文嘯從椅子上站起來,居高臨下立於她的麵前,牆上的身影毫無縫隙,他修長的腿往前一步,那身影便交疊重合在了一起,落蠻的眸光本就看著這邊,一時覺得暖眛,下意識地退一步,才發現他的手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纏上腰間。
愕然間抬起頭,見他眸子裡光芒灼灼,心頭微動,不自覺地垂了垂眸,“呃……睡覺了!”
宇文嘯見她俏臉飛霞,在這風燈照影之下,尤其動人,他心頭輕歎,不知何時,這毛躁的丫頭,已經像個女人一樣了。
從沒想過,她可以變成這樣,整個亂糟糟的局麵冷是被她撐起來了,而分明,在無處告彆之前,她還是個衝動魯莽的小紅鞭炮,這些年,她很出色了吧?
落二哈……
宇文嘯凝望了她片刻,忽地便微微笑了起來,笑得落蠻一臉的蒙圈,大晚上的,怪瘮人。
執著她的手回了房間,極兒在床鋪上和雪狼玩耍,虎爺盤踞在床邊,有虎爺在,再大的房子都覺得狹小,它大爺的身軀仿佛能霸占半間房子。
落蠻摘下頭上的珠翠,十分珍惜地放在首飾匣子裡頭,物以稀為貴,首飾在摘星樓是稀缺品,自當珍視。
宇文嘯和虎爺在玩耍,虎爺素來沉穩,但是今晚有些活躍,許是和少年狼玩多了,性格也變得活潑了些,落蠻拿了寢服進屏風後麵換的時候,虎爺倏然雄起,一個跳躍,前爪落在了屏風底下,那力量也是驚人得很,正扇屏風往後倒去。
落蠻嚇了一跳,三連跳躲開了屏風,虧得是躲開了,不然要被這扇實木屏風給壓死。
齊刷刷的,八顆眼珠子看著落蠻,其中一雙火灼火燒,幾乎恨不得把她燒起來。
極兒見嫂嫂沒事,又回頭與雪狼玩耍了,虎爺自知闖禍,囁嚅地到一邊去趴下,耷拉著腦袋。
落蠻避過一劫,氣道:“鬨什麼鬨?屏風都要摔壞了。”
見宇文嘯隻顧著盯她,落蠻才後知後覺地想到一點,迅速低頭,才驚覺自己隻穿了一件肚一兜,肌膚半露,長發掩映間,胸口也見了小半。
這樣的裝束,若在現代是一點問題都沒有,頂多是吊帶小背心,但在這裡,落蠻知道這叫傷風敗俗,這也不打緊,最嚴重的是屏風裂開了,那死摳門的肯定心疼死了,這點從宇文嘯那生氣得近乎冒火的眼睛就能看出來。
她也好心疼,這屏風實木做的。
“是虎爺推……”落蠻拿起衣裳覆蓋住,正欲辯解,卻聽得宇文嘯沉聲道:“極兒,先帶雪狼和虎爺出去。”
極兒茫然地抬起頭,道是煒哥要追究屏風倒地的罪,便為嫂嫂辯解,“是虎爺弄的。”
虎爺四爪抓地,鼻子裡呼呼噴氣,生氣地瞪著極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