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果太子真犯下那些惡事,她決計不可能幫著他。
帶著懷疑和自己的想法,進了東宮去,東宮還一如既往,死氣沉沉,可見大理寺的人還沒來。
宮人見了她,禮貌地行禮,卻也沒多高看一眼,少詹事費大人更對她沒有多好的臉色,隻是淡淡地行了個禮,臉皮是撕破了,隻是沒到清算的時候,大家心裡都很明白的。
到太子殿宇的時候,那邊基本都是太皇太後的人,對她的態度自然是恭謹得很,見她來了,便進去稟報太子。
等待通傳期間,落蠻問了負責伺候太子的朱嬤嬤,“殿下最近情況如何?”
“回世子妃的話,殿下吃喝是正常的,如今眼睛好使些,讀些兵書了,心情也不錯。”朱嬤嬤回話道。
宮女出來稟報,說太子請世子妃進去。
落蠻微微頜首,推門進了去。
天氣寒冷,裡頭燒著地龍,所以門窗關閉,顯得殿中有些昏暗死寂。
太子殿下半躺在床上,方才侍女進來通報的時候,把他扶起來一些,身後塞了軟枕,這樣半坐著,顯得精神一些。
落蠻過去見禮,太子和顏悅色地看著她,“極兒沒來?”
落蠻搖頭,“今日來是有些事情要問殿下的,便不帶極兒了。”
太子聽得這話,道:“坐下來說。”
落蠻搬來椅子坐在了床邊上,見床邊的矮幾上放著一碗藥,藥已經涼透,她怔了怔,“殿下沒喝藥嗎?”
太子殿下瞧了一眼,神情顯得有些厭煩,“不喝了,橫豎不會好,喝來何用?”
落蠻覺得他有些灰心喪氣,但想想也理解,禦醫都說他站起來無望了,喝藥又有什麼用?
落蠻沒勸,直奔主題,“今日有人登聞鼓告禦狀,這事不知道太子聽說了沒有?”
太子殿下道:“這鼓聲,本宮是聽到了,好幾年不曾聽到過,不知道出了什麼冤案呢?”
落蠻看著他,道:“告狀之人叫顏書柳,是濱東縣的人,她狀告您強擄了她的妹妹,暴辱之後,她妹妹自儘而死,她妹妹的未婚夫為了替未婚妻報仇,到當地衙門去告狀,卻被當地衙門的官員杖殺,這顏書柳,太子認識嗎?”
“是她?”太子怔了一下,眼底便流露出不悅之色來,“本宮見過她一麵,本宮一年多前去了濱東縣,臨走的時候她攔下了車鸞,說本宮殺了她的妹妹,簡直是荒唐,本宮連她妹妹都不曾見過。”
落蠻聽得這話,心裡頭咯噔了一下,如此說來,這顏書柳是真一路告狀上來的。
她家裡是真的遭遇了慘變,如果是裕親王或者褚桓找來的人,要誣陷太子,那不會一年多以前就開始誣陷,中途又停歇下來。
落蠻道:“大理寺已經受理此案,想必不用多久,大理寺的人會來問您的話。”
“問吧,本宮不曾做過,無愧天地。”太子澹然道。
落蠻見他神情坦率,眼底明澈,倒不像是掩飾撒謊,但如果顏書柳不是被利用的,是真背負了血海深仇,那害她妹妹的人是誰?為什麼她如此執著認為是太子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