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在如今的飯菜都做好了,已經分派出去,廚房裡沒什麼人,隻有一名廚子在外頭抽著旱煙,見她拿藥來,倒是露出殷勤之色,“豆豉姑娘,需要幫忙嗎?”
落蠻才知道自己假扮的這個侍女叫豆豉姑娘,得嘞,這一臉的痣,瞧著還真像豆豉。
“不用,我熬藥呢,大人吩咐我要親自熬。”落蠻捏著嗓子低低地回了一句,就馬上進了廚房。
她飛快地進了去,拿了藥鍋出來便拆開一包藥,細細地翻找了一下,果然看到藥裡頭混了蟾酥,是切得零碎了,但是懂得藥理的人和接觸過蟾酥的人,一眼便可認出來了,而且分量不輕,這一大包藥裡頭,混了許多零碎的蟾酥。
她知道蟾酥,是因為她現代那位吃軟飯的老爸,有一段日子醉心於中醫,拜了一位師傅,學了幾個月,估計彆的沒學到多少,倒是對於有劇毒的中藥,下了一番苦功研究,什麼斑蝥啊,蟾酥啊,紅娘蟲,生天仙子,她都能倒背如流了,還說提煉什麼毒液,用作月黑風高夜乾些見不得人的大買賣。
當然,一個怕老婆的人,是不可能做什麼大買賣的。
但落蠻卻因此認識了蟾酥。
這藥斷是不能給那顏書柳喝下,所以,落蠻挑出了那些蟾酥,丟在灶火裡頭燒掉,再放水煎藥,其實這服藥她也不會給那顏書柳喝,隻是到時候要見機行事,還是得準備好藥過去。
煎藥期間,她走了出去,在廚房附近走動了一下,大理寺廚房晚上就沒什麼人了,基本都下班,所以,這一路走出去,也沒見到幾個人,倒是那方才在門口抽煙的廚子,在水井附近忙活了一下,便進了庫房清點。
落蠻進了去,那藥已經煮沸了,她倒出來,尋了個托盤,捧著藥便往外走。
一路也沒什麼人,可見挑的是真好時機,如今府中各處的人,用飯的用飯,換班的換班,後衙一片清淨。
落蠻端著藥進了方才那屋中,詳斷官已經不在了,門口隻有兩人守著,見落蠻來,其中一人攔下,“送藥的?”
落蠻福身,“是,送藥的。”
那人便揚手,“那快些送進去,大人說了,藥必須要服下,你親手喂進去,最好全部喂完。”
落蠻哦了一聲,那人還給她推了門讓她進去。
進去之後,那人就在外頭把門關上,落蠻聽得沒有上鎖,一會兒出來的話,得先辦法先使走這兩人才好。
屋中點了一盞燈,光線不算明亮,但外頭的天色也不是全然漆黑,因而能清楚看到顏書柳的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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明天例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