吳威鎮盯著她,竟似乎是認出來了,神色愕然,“是你?”
落蠻有些錯愕,她不記得見過他,但縱然見過,想必也隻是一麵之緣,可她已經喬裝打扮,隻憑一個眼睛就認出來了?不大可能,他這句是你,是試探吧?
吳威鎮一手探來便抓住了她的肩膀,“走!”
大手粗魯的力度幾要捏碎她的手臂,幾個人碾壓式的全方位控製住落蠻,落蠻沒有反抗,隻是乖乖地跟著他走,身後背著的顏書柳昏過去又醒來,如今雙腳也沾地被她拖著行走,痛得都沒辦法哼聲了,落蠻知道不能拖太久,腦子裡頭飛快地閃過各種念頭,宇文嘯說此人如何了不得,下手狠辣,但是卻沒說過他是個壞人。
為今之計,彆無他法,唯有一試。
“吳大人!”她忽然開口,艱難地把臉轉過來對著吳威鎮,“顏書柳是原告,為什麼要下毒害她?”
吳威鎮冷冷地看著她,“一派胡言!”
落蠻站定身子,在一棵樹旁邊撐著手喘氣,一副已經不一堪重負的樣子,身子也看著有些發軟了,“是真的,大理寺裡幫她抓的藥,全部都有毒,那些藥如今就在她的房中,吳大人若不信,可拿著這些藥出去查驗一下,便知我有沒有撒謊,我隻是覺得她可憐,想帶她逃生。”
吳威鎮顯然是不信的,眸色不耐,冷道:“不必巧言令色,大理寺奉聖旨審查此案,絕不會有人暗中搗鬼,走。”
落蠻歎氣,“你不信便罷,我背不動了,得先放下她,不然這繩子也會把她勒死。”
吳威鎮本來就想讓她放下顏書柳,但方才見她似有武器,那武器又忽然消失,怕她暗中使詐,所以才沒讓她解下顏書柳。
如今借著燈光看了那顏書柳的後背一眼,不禁頓覺觸目驚心,繩索所勒之處,滿目瘡痍,血水也是蜿蜒了一地,他心頭駭然,這顏書柳接回來之後,傷口不曾處理嗎?
吳威鎮盯著她,“解開!”他掌管刑獄,並不知道原告這邊的事。
落蠻垂頭掩住眼底的鋒芒,雙手撐住樹乾,微微彎腰,雙腳後移,呼吸困難地道:“我……喘口氣!”
氣字沒說完,雙手狼爪倏然一伸,反手就朝吳威鎮襲過去,吳威鎮下意識地往後一躲,騰出半個身位的距離,落蠻已經迅速爬上了樹乾,她攀爬的速度很快,一竄便到了樹頂上。
抵達樹頂,深呼吸一口,看準旁邊那一株槐樹的樹枝,用力一躍,跳了過去雙爪抓住了樹枝,兩個人的重量恰如其分地讓樹枝蕩了起來。
口哨一吹,召喚虎爺之後,她借著樹枝蕩在了另外一株樹的樹乾上,雙腳一蹬,人就淩空飛了出去,穩穩落在牆頭,吳威鎮反應也十分敏捷,幾乎能看穿她的套路,輕功一起雙手往牆頭上一攀,拉住了落蠻的腿,落蠻好不容易跳到牆頭上,卻又被他抓住,累得幾乎心魂離散,奮力一蹬之後,昏燈之下,有利爪刺破了鞋頭伸出,吳威鎮看得駭然,幾乎不敢相信地抬起頭飛快看落蠻一眼,落蠻趁著他分神的當下,再起腳一踹,吳威鎮頓時撒手落在地麵上,落蠻得了空隙,奮力往下一跳,衝力與重量壓得她膝蓋都快碎裂了,痛得錐心刺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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