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影在外頭等著了,見兩人出來,稟報道:“聖上下了旨意,叫你們馬上進宮去,說太子快不行了。”
宇文嘯臉色沉凝,“太子的情況不是一直很穩定嗎?出什麼事了?傳話的人可有說?”
“沒說,隻讓你和蠻哥馬上入宮。”黑影道。
宇文嘯一邊往外走一邊吩咐,“行了,你先回去,我們馬上就回。”
他回頭,幫落蠻整理了一下頭發,落蠻看到他眼底的微慌,輕聲道:“彆太擔心,應該沒事的。”
“嗯!”他胡亂點頭,“走吧。”
穿過梅林,天色已經黑沉了下來,在這山野之間,夜幕也顯得十分空曠,兩人策馬,絕塵而去。
回到宮中已經是亥時過了,獻帝和雲王都在,禦醫在裡頭診治,宇文嘯上前拜見了獻帝,才輕聲問道:“皇祖父,出什麼事了?”
獻帝慢慢地揚起了沉重的眼皮,卻不是看著宇文嘯,而是看著落蠻,眸光如電般銳利尖銳,“你曾告訴太子,關於那顏書柳狀告一事?”
落蠻怔了一下,“是。”
“誰讓你告訴他的?”獻帝額頭青筋跳動。
“皇祖父,是孫兒叫她來問的。”宇文嘯馬上把她攔在了身後,上前說道。
雲王生氣地道:“有煒你實在是愚蠢至極,那他是他醉酒之後犯下的事,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傷害了人,你貿貿然告知他,他害死了兩個人,太子一向賢德,怎能接受得了這個事情?大理寺都沒敢來問話,你真糊塗。”
宇文嘯道:“大理寺沒敢問話,可年後開審,始終是要來問,若不先跟太子說明白情況,到時候大理寺一問起,正如雲王殿下所言,當時他喝醉了,並不知道自己有沒有做過,等到大理寺來問他定然是一頭霧水,記憶錯頓說錯了話也有可能的。”
“你自作聰明,這不就出事了嗎?”雲王頓足道。
宇文嘯看著獻帝,道:“皇祖父,孫兒相信太子不曾做過這件事情,但今晚太子到底出什麼事了?”
獻帝還沒說話,雲王就道:“太子自儘了。”
落蠻臉色陡然發白,“怎麼會?”
當日她跟太子說的時候,太子雖然很激動,但是後來也慢慢冷靜下來,且他也不是糊塗的人,事情沒調查清楚之前,怎麼可能自儘呢?
如果太子是這麼糊塗又魯莽的人,絕不可能有今日的名聲民望。
“怎麼會?”雲王冷冷地看著她,“你自己鮮廉寡恥,自然不懂太子愧疚難當的心,他想著一死謝罪,都怪你們糊塗。”
落蠻和雲王曾有過衝突,如今雲王句句都懟她來,在獻帝麵前落蠻也辯駁不得,她正欲忍氣吞聲地退到一邊去,宇文嘯卻冷冷地道:“殿下說話不要人身攻擊,且你這話有所偏頗,太子堅信自己不曾做過這件事情,他不會自儘。”
“不會自儘?難道有人害他麼?如果有人害他,也是有人管治東宮不力之罪。”雲王哼道。
獻帝麵容繃得很緊,尤其聽了雲王的話,越發的震怒,“都閉嘴,且等禦醫出來再說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