除了伺候的宮人之外,還有一大堆的東宮官員,平日裡也會來東宮裡上班,即便太子如今躺在床上了,他們還是回來辦辦公,這些人除了那位褚太傅和少詹事費大人之外,其餘一個都不認識,細數了一下,竟也上百人。
她先放下這些人,隻叫人集合了東宮伺候的人,訓話一頓之後,重新做了人事調動,也把一批冗員打發了去,如今東宮隻有一位主子,不需要這麼多人伺候,人多就雜,不好管理。
大幅裁員,自然是引起了東宮裡一些管事的怨言,他們在東宮裡頭過著安逸的日子,且已經被各大主子收買了留意東宮的動靜時刻回報,就這麼被打發了去,怎能服氣?
他們欺負落蠻隻是世子妃,管治東宮名不正言不順,又不曾帶著人進宮來,認為她沒有魄力,煽動了一些人反對落蠻的調動,甚至在東宮裡頭鬨了起來。
落蠻有心殺雞儆猴,叫侍衛進來把鬨事的幾個刺頭兒給拖出去打板子,可這些人敢對落蠻發難也不是無所依仗的,東宮侍衛首領早就歸順了裕親王,哪裡會聽落蠻的調派?落蠻命令下來,誰都沒有反應,東宮裡頭包括少詹事都在恥笑落蠻,一副看好戲的架勢。
除了穆公公和慧嬤嬤之外,無人站出來為她說一句話,落蠻看到這裡,便知道東宮裡頭多半都已經壞掉了,除了那群渣子之外,還有一些膽小的不敢站出來。
落蠻看到這裡,心中已經大致有數,侍衛不出手,這東宮裡頭有的是棍棒,她親自下場,打得帶頭鬨事的那幾個人皮開肉綻。
這東宮爛到這個地步,連懲罰個主事都要世子妃親自出馬,怎不叫人扼腕歎息,東宮怎麼會變成這樣了?
這一頓打,東宮院子裡落了一灘的血,落蠻一氣之下,把這些人先關押起來,等明日再發賣出去,沒收所有的財產。
這麼一整治,且是見了血的,自然震懾了一群人,一時,誰都沒敢做聲,更不敢用輕蔑的眼神看著落蠻,尤其在落蠻冷眼一掃之下,所有人都垂下了頭,慧嬤嬤帶頭跪下,眾人便都跪了下來。
此事自然有人稟報了獻帝,獻帝有著北唐皇室的優良特製—貧窮與摳門,自然對發賣和沒收財產的事情樂見其成。
獻帝對身邊的祝公公道:“蘇家這大姑娘,著實是有魄力,朕本來還打算給她派幾個人用用,等年後再把這些人處理掉,沒想這暴脾氣的,半天就拾掇齊整,好,賣得好,你去幫忙辦辦這事,沒收的財產和賣了的銀一半歸於內府,一半歸於東宮!”
祝公公這會兒為落蠻說了句話,“聖上,聽聞世子夫婦手頭有些拮據,且還欠著一屁股債呢,要不這銀子便都給了他們?”
獻帝想了想,道:“罷了,給了就給了吧。”
祝公公親自到了東宮裡頭,傳了獻帝的旨意,說東宮裡所有的人聽從世子妃的調派,聖上原先從來不插手管東宮的事,如今下了這麼一道聖旨,那世子妃辦事可就有旨可依了,被留下的人,都對落蠻十分敬畏。
可見,有時候對某些沒臉沒皮的人,還是得用鐵腕手段鎮壓才行。
傍晚,宇文嘯來到東宮,看到落蠻廢寢忘餐地在鑽研那本東宮官員的花名冊,伸手拿了去,微笑道:“不用看了,東宮就是一個朝廷的縮影,有相當完善的權力體製,除了東宮裡頭伺候的人,還有一大堆的官員,這些官員就是太子東宮朝廷的班子,日後太子一旦登基,這些人都是要提拔起來用的,但是,如今這些官員都各自投靠去各家了,但是依舊在東宮裡頭掛職,關係盤根錯節,你一時半會弄不清楚的,你不需要整治這些人,你隻需要把東宮裡頭伺候的人都拾掇了就好,我入宮的時候,慧嬤嬤就跟我說了,說你今天大發雷霆。”
落蠻揉著發昏的眼睛,“不發不行,那這些官員你心裡都有數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