落蠻來到鳳棲宮拜見太皇太後,依舊穿著她那一身世子妃的朝服,梳著朝天髻,珠翠妝點得她麵容絕美華貴,和往日所見,大不一樣,端得是高貴大方,華麗非凡。
太皇太後看著她,視線有些穿透力度,落蠻總覺得她的眼神要望穿她的靈魂,直指人心,還夾著許多她看不懂的東西。
當然,落蠻沒敢去揣測一個百歲老人的心裡所思所想,隻依照禮儀拜倒,心裡也不免被太皇太後所震驚,壽宴見她的時候,雖有威嚴,但老態龍鐘,疲病交加。
如今整個容光煥發,母儀天下的氣勢逼人,隱隱散發著王者的風範,讓人心神折服。
“起來!”太皇太後緩緩地走向正座,秋嬤嬤為她先提袍子的鳳尾,她才坐了下來。
落蠻站起來,跟著過去站在她的身邊,“老祖宗有何吩咐?”
太皇太後壓壓手讓她坐下來,她也不客氣,道謝之後便坐在了旁邊的椅子上,心裡頭總覺得有些奇怪,不是說一會兒去太廟嗎?為什麼這會兒殿中還沒有其他嬪妃過來?
她其實挺怵和這位老太太單獨相處,總覺得她坐在那裡就給人咄咄逼人的感覺。
“聽聞你和有煒還不曾圓房!”
本以為她要說太子自儘的事,沒想卻是問及**,落蠻無奈地抬起頭,這算怎麼回事?為什麼人人都知道他們沒有圓房?他們是各自派了一位床頭婆婆蹲在床底下偷聽的嗎?
“回老祖宗的話,我們……身體都不是很好,在調養中。”落蠻嘶嘶吸了兩口氣之後,梗著脖子回答。
太皇太後道:“不是催你們,這種事本就要你情我願心意契合才行。”
“是!”
那您何必提呢?落蠻心底無奈地道,這些話問出來多尷尬啊。
而且問得還如此的隨意淡然,就好比問聽說你們還沒吃飯一樣。
太皇太後看出她的不自然來了,淡淡地道:“圓房是遲早的事,你也彆著急,他飛不了,該是咱的還是咱的。”
落蠻愕然地看著她,這會兒可顧不得尷尬了,正色道:“我沒擔心過,我也不著急,管他飛不飛的。”
太皇太後壓壓手,“行了,那日有煒都已經告訴哀家了,你們的事,哀家不會過問,叫你過來是要聽聽你關於東宮如今狀況的分析。”
落蠻腦袋嗡地一聲,想起那天過來的時候宇文嘯和她在裡頭說了好一會兒話,竟是說他們之間的事情?
他說什麼了?為什麼太皇太後會覺得她很著急?
落蠻顧不得說人手的事,追問道:“他和您說什麼了?”
太皇太後眸色微沉了下來,“問你東宮的事情。”
落蠻暗自磨牙,宇文嘯這個人真不可靠,這邊跟她卿卿我我了,看著關係融洽了,回頭又在太皇太後麵前編派她,渣男!
而且,這老太太也不是什麼好人,今天還叫她穿什麼青鸞朝服,不知道是要怎麼害她算計她的。
落蠻和她說了一通東宮的現狀,俏臉浮紅,怒火在心底竄起壓下,想立刻找宇文嘯問問,但見太皇太後在乎東宮,她自己也得借助太皇太後來幫東宮一把,因而把東宮的弊端陋習乃至她整治的事情都說了一遍。
太皇太後聽罷,眼底有讚賞之色,“這事辦得好,有賞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