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洛清揚起了無奈的眸子,“不是我想鬨一場,若他願意和離,自然是最好的,可婆母和母親都不同意,說他不過是一時糊塗,叫我給他機會。”
“你不願意給他機會了是嗎?”落蠻問道。
“他不是一時糊塗,他是人品有問題,喪德敗行,撒謊成性,我不能要這樣的夫婿。”蘇洛清是個頭腦十分清醒的人,這個時代的女性能做到及時止損,讓落蠻十分佩服。
“你支持我嗎?”蘇洛清問道。
落蠻一怔,道:“支持啊,我本就看他不順眼。”
蘇洛清握住她的手,“如果支持我,明日一道回娘家的時候,請替我說服父親,隻要父親同意,其他人縱然反對,也阻止不了我。”
“我試試,但父親未必聽我的。”
“父親是個講道理的人,你跟他講講道理,我則儘量說服母親和祖母。”蘇洛清道。
落蠻苦笑,講道理?她的道理一向在拳頭上。
離開清竹園,宇文嘯在外頭等著了,他堅持要送她回宮去。
落蠻見他拿著包袱,問道:“這是什麼?”
“我換洗的衣裳!”宇文嘯把包袱背在肩膀上,走過來執著她的手。
“你送我進宮去,拿你的換洗衣裳?”落蠻挑眉。
宇文嘯盯著她,“我今晚也留在宮中過,我得盯著你,直到你跟易弟說清楚為止。”
落蠻嘀咕道:“他總不至於進宮找我。”
“你想多了,我是怕你出宮去找人家。”宇文嘯牽著她往外走,霸氣地攏她在身側,一副宣示主權的模樣。
落蠻垂下了頭,其實真有想過偷偷地先去找宇文易說清楚,因為她覺得說這種事情,最好不要有第三者在場才能暢所欲言。
他卻仿佛知曉她的心思似的,一路出去,淡淡地道:“怎麼?對易弟心生憐惜?”
“隻是覺得怪可憐的,你也彆小題大做,心放寬點。”
宇文嘯冷哼了一聲,“請換位思考,如果是有一個癡心女子也這麼纏著我,對著我哭訴心中情,你心裡膈應不膈應?能不能放寬?”
落蠻放肆地笑了起來,“哪個女子會瞎眼看上你?圖你一屁股債嗎?”
宇文嘯一手摟了她的腰把她壓進懷中,俯首咬她的額頭,惡狠狠地道:“我今晚不會放過你。”
頗覺威脅而霸道的一句話,叫落蠻心頭無端一動,挑了眉頭瞧他,唇半咬,目光瀲灩,卻倏然地膝蓋上頂,看著他吃痛,她便笑著逃開。
宇文嘯咬牙,眸光追隨過去看那歡脫的背影,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了。
兩人打打鬨鬨地入宮去,宇文嘯看著她就冒火,全身都冒火,恨不得推她進房中去。
但她回宮之後就忙碌得很,一會兒查賬,一會兒訓話,一會兒檢查衛生,一會去太子那邊問安,到了晚上還不消停,說著各種問題漏洞。
宇文嘯一把攔腰抱起了她,丟在床上壓過去,唇便印了上來,封住她的嘴巴。
落蠻滿肚子的牢騷被他堵住,撲閃的眼底有些驚愕,眨了幾下,細長如扇的睫毛掃在他的眼睛上,有一種微癢撩著心間,漸漸地散開,如同在湖裡投下了一塊小石子,一圈一圈地蕩漾著兩人的心弦,在溫泉裡的一幕,排山倒海而至,兩人間的溫度頓升了好幾度,幾乎灼燒起來。
良久,才鬆開她,湛藍深邃的眼底說不出的癡癡不舍,手指點著她微微發紅滾熱的唇,“還要等到什麼時候?給句準話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