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王妃,可您真要和褚家作對嗎?老爺不會放過你的。”周嬤嬤擔心地道。
“他不曾放過我,從來就沒有,他但凡念著我半點,我也不會如此委屈了寒兒。”她渾身顫抖,不知道是悲傷還是憤怒,眼睛死死地盯著周嬤嬤,“我父親想做什麼,已經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,誰擋他的路都要死,我不怕死,可我也不能白白地當一場棋子,還連累了我的兒。”
整個莊梅園,一時寂靜得可怕。
鬼影一字不漏地把莊梅園的對話稟報了宇文嘯和落蠻。
落蠻看了看宇文嘯,又被他猜中了。
但,關於十幾年前的事,落蠻還是忍不住問道,“你母妃的事,你就不曾調查過嗎?是肅王妃做的吧?”
宇文嘯牽著她的手走出院子裡去,眸子裡如暴雨來臨一般的陰沉,“早就調查過了,開始我也以為是她做的,畢竟所有可疑的點都在她莊梅園,但調查之後,卻發現她和此事無關,她不過是一個幌子,袁家也調查過的,如果真是她做的,袁家也不會放過她。”
“那你父王呢?他完全沒有懷疑過這件事情的不合理嗎?”落蠻問道。
就算他軟弱,但不至於糊塗成這個樣子。
落蠻總覺得這個老公爹心裡頭是藏著一團火的,可就是畏首畏尾,所以才難成大事。
隻是,在四大家族橫行之下,他收斂鋒芒在某個程度上來說,其實也沒有錯,他甚至比太子更有遠見,畢竟今時今日的局麵,太子要負上很大的責任。
宇文嘯牽手與她飛上了樹,在樹杈上坐著,這樹很高,幾乎可以俯瞰整個肅王府。
“父王不是沒有懷疑過,他調查過,調查的結果就是真和莊梅園無關,他知道有人陷害母妃,可他沒有證據。”
“那為什麼不為你母妃正名?她現在還背著這個罪名。”落蠻不解。
宇文嘯苦笑,“沒有證據,怎麼正名?當年可是抓了現場的,他或許是愛母妃的,但是他不夠愛,也不夠勇氣,這點,使得袁家這麼多年都與他結怨生恨。”
落蠻執著他的手看著他,“聽說,當年這件事情發生的時候,你就在現場,你親眼看到了,是嗎?”
宇文嘯眸子裡慢慢地揚起了一絲陰霾和沉痛,“當年我確實在場,但當時的我,意識不是很清晰,如今回想起來總是記得不大清楚,當天我是睡醒了走出去,就看到母妃被一個男子壓著,那男子不是父王,所以我叫了一聲,這一聲,把人引來了。”
落蠻一怔,沒想到事情是這樣的。
宇文嘯回憶著,“我叫了一聲,便有很多人進來了,仿佛他們早就在外頭埋伏,母妃被人拖了起來,後來父王過來了,母妃很激動,像瘋了似地辯解,但沒人聽她說,她激怒之下,自儘了。”
他透過樹梢看向淩雲閣,仿佛當年的事再在眼前浮現一般。
“那一件事情之後,我的意識漸漸地清晰。”他看著落蠻,沉沉地歎了一口氣,“嚴格說來,是我害了母妃,這點,也是袁家至今不能原諒我的原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