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這是你們兩人的事,我聽不合適,夫妻之間再親密,但也得保持一些空間距離。”宇文嘯伸手拉了她一把,“去吧。”
落蠻深深地看了他一眼,“那我去了。”
“嗯,我在這裡等你。”宇文嘯微笑,八層樓高,以為他聽不到嗎?他練這些年的內力也不是白練的。
落蠻深呼吸一口,開始攀爬樓梯。
她腳步輕盈,八層樓不費什麼力氣,到了頂樓之後,氣都不喘一口,隻是風著實有些大,吹得她幾乎站不穩。
天色才剛剛蒙蒙亮,宇文易回過頭來看著他,他麵容略帶蒼白疲憊,仿佛是一宿沒睡,穿著十分單薄,披著一件沒有夾棉的白色錦緞披風,束冠,頭發有些淩亂,讓落蠻下意識地也壓了壓自己的發髻,這狂肆的北風簡直就是發型殺手。
他俊美依舊,披風在圍欄杆前卷著,潔淨悲哀的眸子看著她,還能尋找一絲怨懟的情緒。
“他怎麼放心讓你一個人上來?他不得聽著嗎?”他淡冷地說,口氣充滿了諷刺。
“他有時候還是比較通情達理的。”落蠻慢慢地走過去,努力地想找一句比較溫和的話,讓兩人對話的氣氛能在和平的情況下進行,但看到他的臉色,聽到他的語氣,發現要平靜還是比較難的。
宇文易的聲音很尖銳,“所以你現在已經不恨他了?願意和他當夫妻了?就因為他現在繼承了皇長房,你認為他被封太孫的資格?”
他的聲音悲憤起來,轉頭去拍著圍欄,“你所求的如果是這些,為何不早些跟我說?我也可以去爭取。”
落蠻見他腳步往前,嚇得要緊,忙道:“你回來中間說話,到邊上我害怕。”
宇文易回頭看她臉上的驚恐,冷笑著又有些受傷地道:“你怕我會推你下去嗎?我不是那樣的人,你不用這樣猜度我。”
“不是,我畏高。”落蠻慢慢地行前一步,用烏黑的眼珠看他,“你回來一點吧。”
“畏高?雪狼峰的獨狼坳都敢跳,這八層樓對你來說算什麼?”宇文易道。
落蠻被掀了老底,有些尷尬,“當時救人心切,沒有多想,行,你就站在那裡不要動來動去的,我們不要說那些埋怨的話,把事情說個清楚明白,往後大家都能清白做人。”
他聲音夾著寒風傳來,“大可不必,你都嫁人了,難道我還能癡纏著你嗎?我隻是求個明白,當時你是因為喜歡我,還是彆有目的?你成親之後,叫人給我送了信,說寧可死也不願意跟煒哥做夫妻,現在為何又這麼好了?你是被他所逼還是有其他苦衷?你如果是被逼的,我便是拚了這條命,也會幫你。”
落蠻看著他略有些激動的眸子,心裡很是複雜,這傻小子啊,到現在還願意為了蘇洛蠻拚命,真以為你是情聖嗎?
看來宇文嘯讓她來說明白是真的很有必要,他這麼胡思亂想下去,實在是折磨他自己。
落蠻硬起心腸,道:“我沒有苦衷,也不是被逼的,我覺得他很好,我想和他在一起,就這麼簡單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