宇文嘯和落蠻目送兩人的身影漸漸地被夜色吞噬,落蠻才後知後覺地道:“他們竟沒騎馬來嗎?他們怎麼來的?”
宇文嘯慢慢地收回眸光,輕聲道:“他們一直都是走路的,很少騎馬。”
隱俠走路?行走江湖也是走路嗎?那可真是奇怪,更奇怪的是,隨著龍爺夫婦的離開,她心頭竟莫名地覺得失落,湧起了酸楚的感覺。
片刻,落蠻轉身去看著他,他的麵容還沉在光影裡,柔和而俊美,身上的沉香被酒氣衝散了一些,帶著叫人沉醉的氣息。
落蠻想到今晚是洞房花燭夜,心裡就噗通地亂跳了幾下,俏臉躍粉,說不出的俏麗動人。
宇文嘯執著她的手,手指細細研磨著她的手心,再纏繞那修長微涼的手指,凝望著她的漆黑瞳仁,那圓圓的漆黑裡,有一簇光芒在跳動。
“落蠻!”他輕輕地喚了一聲,手指悄然地撫上她的臉頰,指腹摩挲著她細白的肌膚,滑到了唇邊,輕輕壓住了唇珠,低頭親在了她的額頭上,帶著灼熱的火焰,印住了她的睫毛眼睛。
“他們不會回頭了吧?”落蠻忽然輕聲問了一句。
宇文嘯的吻頓時僵住,馬上放開落蠻,眸色警惕地看著外頭,漆黑的夜幕裡,並無人影,仔細傾聽,更沒有腳步聲。
他道:“我先去把門關上。”
他說著,飛快出去迅速把門關上,從裡頭上了鎖,還不大放心,先飛躍上二樓,看看他們會不會就藏在暗處,他心裡可不踏實,畢竟,拜堂的時候,他不過是抱了落蠻一下,就收到了老丈人警告眼神。
落蠻看他這副模樣,不禁失笑,“你至於嗎?他們總不會躲在哪裡偷看偷聽。”
宇文嘯躍下來,看著她好笑的臉,心裡苦兮兮的,你當然恣意淡定,怎知我壓力山大?
想著壓唇上去,卻見那小奶狗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兩人的腳下,軟糯糯地用頭拱著落蠻,落蠻低頭抱起了它,彈了一下它的尖耳朵,笑著道:“我可喜歡小狗了,咱給它起個名字吧。”
宇文嘯卻皺起了眉頭,盯著小奶狗那雙耳朵,頓下了決定,道:“不急,我們到溫泉池去,我今天在廚房裡忙活了大半天,渾身都是油煙氣,到那邊洗洗。”
落蠻也覺得這天氣越來越冷了,泡一下溫泉也好,便把小奶狗先抱到二樓去,關上門窗,還給它扯了一個小墊子,“睡這裡,等我們回來!”
宇文嘯也跟著上來,抄了桌子擺放著的嬰兒手臂粗的龍鳳喜燭,長袖一揮,“走!”
下了樓,帶著她禦風飛起,懸空的那一瞬間,落蠻連忙抱住了他,長風吹得衣裳獵獵作響,她的裙裾飛起來,著實像一隻飛翔的鳳凰。
宇文嘯抱著她,腳尖在梅花樹頂上飛過,嗅得底下有淡淡的血腥味道,他蹙眉,但並未不理會,隻帶著落蠻直奔溫泉。
抵達之後,兩人進了去,他點起了蠟燭,便照得裡頭通明一片。
落下門口的巨石,隔絕了冷空氣,他把蠟燭定在了山壁的燭台上,氤氳的水霧層層散發起來,光影迷離間,這溫泉池裡,便有一派綺麗色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