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話裡充滿了不耐煩,但卻站了起來,對落蠻福身,“嫂嫂,我先去一下。”
“去吧!”落蠻淡淡地道。
宇文芙唇角揚起了一個苦笑,轉身便去了。
看著她匆匆出了門,落蠻轉頭給自己倒了一杯茶,喝了一口問蘇洛清,“她是怎麼回事?怎麼還把妾侍給帶過來了?”
蘇洛清無奈地道:“姑爺這一次回京任職,是要久住的,知南伯侯府裡不大待見這個燕夫人,姑爺便叫她帶過來王府住幾天,等尋到宅子再接走。”
換言之,這位姑爺是要為燕夫人建外室了,倒真是寵愛。
“伯侯府為何不待見她?不是有孕了嗎?”
蘇洛清道:“伯侯府是世族,規矩嚴明,她不願意執妾禮,自然伯侯府的人就不喜歡她,她仗著姑爺的寵愛,不願意住在侯府裡頭,要姑爺另外給她尋個宅子,在宅子裡頭,她就是夫人了。”
落蠻不大懂得這些規矩,但這啪啪啪地打主母臉的事放哪個朝代的女子都不能忍受,“那也不能住在王府啊,他要寵愛他的妾侍是他的事,怎能讓郡主把她帶回王府呢?肅王妃能同意?”
“如今,婆母哪裡會管這些事?且她一向不大喜歡大姑姐的,說大姑姐性子軟弱,無為,連自己夫君都吃不住,加上姑爺是褚家的得意門生,婆母一般不會管他的事,聽說大姑姐原先回娘家求助過,但婆母不管,隻讓她有本事就反抗,沒本事就忍著,結果,大姑姐就這麼忍著了……婆母對她是恨鐵不成鋼,越發不大理會。”
“她可真是重男輕女,女兒受欺負,她不管,但兒子胡天胡地,她卻溺愛包容。”
蘇洛清輕聲道:“其實原先我和婆母關係沒這麼差的時候,婆母說過,娘家能幫她一次兩次,幫不了她一輩子,如果她自己不爭氣誰都幫不了她,所以,婆母應該是希望她自己對抗姑爺,而不是一味求助,可大姑姐那性子,若是婆母好好跟她說,擺道理,她興許還能奮起反抗一下,但每每在婆母這裡聽到的都是冷言冷語,加上三年無所出,她灰心喪氣,覺得自己無依無靠,便隻能忍氣吞聲小心度日了。”
落蠻聽罷,細想倒覺得褚氏這樣做在某個程度上是對的,遂頓了頓,又問道:“那老公爹呢?老公爹也不幫著女兒嗎?”
蘇洛清撇嘴,“姑爺是褚尚書令的得意門生,對公爹的態度比較輕慢,郡主也沒敢跟公爹說,連這一次帶著妾侍過來,也隻是跟公爹說她有孕,作為主母的她不放心,所以才帶過來照拂,彰顯她主母仁懷呢。”
落蠻不想聽這些了,聽著鬨心,和蘇洛清聊了幾句便出門去。
離開清竹園便到聽雨軒去,十八妹還沒回來,但馬上要開學了,所以,落蠻過去看看他們是否在用功備課。
殊不知,剛到清竹園的門口,就聽得一道頗為嚴厲的聲音傳來,“你身為褚家的人,怎能寄人籬下住在肅王府裡?你這樣做丟光了恩師的臉,恩師縱你才讓你這般無法無天,你馬上收拾東西,隨我回褚家去。”
落蠻快步上前去,便見一名身穿石青色綢緞衣裳的年輕男子站在了聽雨軒門口,指著褚小五痛斥著。
褚小五低著頭,沒回話,但也沒聽他的話進去收拾東西。
“你去不去?”那青衣男子竟一手就探了過去,抓住了褚小五的肩膀便往裡頭拖。
落蠻快步上前,“乾什麼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