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褚宴?”落蠻心頭已經狂怒至極,斑蝥之毒,不在於毒害性命,而是可以催動欲一念,使人意亂情迷,在現代也有人用這種毒來害女性,沒想到,這般下作的手段,褚家也用得出來。
不奇怪,褚家上下,就沒幾個不是爛透的渣子。
“是他,他是為了二姑娘出頭的。”褚夫人道,她深閨婦人,不曾想得深遠,認為褚宴的目的就是如此。
但落蠻和宇文嘯分析過,褚家真正的目的,是要分化肅親王府和袁家,褚家的女兒都是用來犧牲的,不是用來保護的,褚宴不會為了褚氏冒險。
且褚家當年把自家嫡女嫁為側妃的做法實在是有些叫人費解,所以很大可能褚桓在把褚氏嫁過去的時候,就有了挑撥分化肅親王與袁家的念頭,可惜的是,褚氏不大爭氣,攪不動他們夫妻反目,最後不得以,才出此下策,果真湊效,袁家自此與肅王府成為陌路,連帶外孫宇文嘯都不帶搭理,更因袁氏出了這事,名聲受損,連帶袁家都要被人指著脊梁骨罵了幾年。
可以說,袁家整個家族的發展,因為這件事情而起碼倒退了幾年,壓製了袁家這幾年,褚家快速崛起,推及到朝中乃至民間的文武之爭,文脫穎而出,武將則進一步被遏製。
用內院的事來推動自己權勢的發展,實在是夠陰險,也夠深謀遠慮的,袁家都是武將,哪裡知道這份彎曲的心思?
就這麼挨打且沿著褚家為他們鋪排好的路狂奔下去,至今和肅王府還沒和解,怨懟著呢。
落蠻從梧桐街十八號離開之後,心頭依舊狂怒著,當初猜測是褚家到如今確定知道是褚宴,心裡的怒有了指向,還是不一樣的。
回到摘星樓,屏退了所有人,拉著宇文嘯上二樓說了這事。
宇文嘯本以為褚夫人還要調查一下,殊不知她已經知曉。
落蠻看著宇文嘯,他眼底還是一貫的平靜,甚至該有的怒火都沒有揚起,不禁問道:“那我們眼下打算怎麼做?”
宇文嘯淡淡地道:“既然知道是褚宴,那我們就從褚宴身上入手,要褚宴親口招認當日的事,還我母妃的清白。”
“褚宴怎麼可能招認?”落蠻道。
“想個法子,若他不招認,就隻有死路一條了。”宇文嘯說得雲淡風輕,但聽起來叫人莫名心安,仿佛他早有了計劃。
頓了頓,他又道:“但眼下有一件事情還是要先辦了。”
“什麼事?”落蠻看著他甚是凝重的樣子。
“母妃要遷墳,正兒八經地立碑,我以肅王府世子的身份給她立碑。”宇文嘯道。
落蠻怔了一下,“遷去哪裡?之前不是說戴罪之身,遷不回去皇陵附近嗎?”
他輕聲道:“那就另外尋個寶地,皇陵有什麼好呢?她此身不曾分明,便去了皇陵,真有鬼魂的話也是被人欺負恥笑,魂魄不得安寧,還不如找個山水秀美的地方,過她安靜日子。”
“隻是,老公爹死了之後,不是要和她合葬嗎?看老公爹之前說的話,有這個意思啊,我感覺老公爹對婆母還是有幾分愛意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