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這事半天能辦好,我中午再回去,但中午就不能和你吃飯了。”
“你請假了嗎?”
宇文嘯搖頭,“沒請假,但兵器庫我是主事,我晚去或者少去半天,一般沒人說什麼的。”
落蠻想著自家男人現在大小也是個官了,提攜了自己也成了官太太,心裡還是很自豪的,唇角微揚,飽含敬愛地看了他一眼,看到這個眼神,宇文嘯是抗拒的,掐著她的臉頰,“你不要用這樣的眼神看我,活像我是你老上司一樣。”
落蠻歎息,望他俊美臉龐,“本來就是。”
“我是你丈夫,記住!”宇文嘯耳提麵命。
落蠻笑得像一朵明豔芍藥,覺得如今唯一遺憾的,就是還欠著一屁股債。
來到知南侯府,因先前就叫人通報過了,所以門房在外頭迎接,兩人執手進去,無懼霜雪,轉過了牌樓,進了院子,卻見魏智辛跪在了雪地裡,寒風呼嘯著過,凍得他搖搖欲墜,而一旁站著燕夫人撐著油紙傘為他遮擋風雪,素手執傘,一襲白衣,卻裹著名貴狐裘,墨發垂下,脂粉淡掃也難掩淒冷之色,眼底切切,眼底紅了一片。
兩人聽得腳步聲,同時看了過來,魏智辛臉色陡變,惡狠狠地道:“你還敢來?”
落蠻不搭理他,隻跟著門房和宇文嘯一道進去,正廳內,魏侯爺率著家眷起身相迎,宇文嘯和落蠻皆是拱手還禮。
落蠻打量著魏侯爺,見他身材高大,胡須遮蔽半臉,露出炯炯眼睛,卻也是慍怒羞愧的,站在他旁邊身穿石青色綢子緞裙的中年婦人,想來就是侯爺夫人,她臉色憔悴,但十分得體,有主母的架勢,嚴肅不會太淩厲。
這種公爹婆母,從麵上看,就不是難相處的。
除了侯爺夫婦之外,各房的叔伯嬸娘都在,家族聯姻,要解決時候,總是整個家族傾巢而出,但他們顯然都沒有想到,肅王府隻來了世子與世子妃,連肅親王都沒來。
入座之後,宇文嘯看著魏侯爺,道:“侯爺,父王派我來處理這件事情,他說,始終不願意和您有齟齬的時候,他不願意因兒女的事,損了你們多年戰友情分。”
一句話,讓魏侯爺這個錚錚戰侯禁不住熱淚滾滾。
宇文嘯對侯爺始終是充滿了尊敬,彆的不說,就衝他當日來了議政壇,擺明了和褚家對立,這份忠肝義膽,值得敬重。
所以,今天但凡可以和平解決,就絕不鬨大。
他取出了休書,放在了桌子上,道:“這封休書,是家妹給魏大人的,他們緣薄,往後各自嫁娶自由,盼好!”
魏夫人飲泣了出來,忙地就拿著手絹拭去眼淚,哽咽道:“郡主很好,是我的兒子讓郡主受苦了。”
落蠻本以為來了之後要撕一場,卻沒想到魏夫人竟然肯定了宇文芙的好,這實在也是難得,婆媳之間能這麼融洽,但想來也不奇怪,宇文芙那性子,誰能忍心欺負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