秋蟬的心其實淡冷得很,比較自私,事事先為自己打算了再想其他,落蠻在她心裡都不是排第一位的。
當初她和小姐的處境如此淒涼,府中沒有誰來看望過,問候過,如今自然也不需要關心她們。
她也渾然忘記了她當初的那位小姐,眼睛長在了額頭上,對誰都不理不睬,甚至還得罪過兩位側妃,才有最後的無人問津。
到了晌午,便聽得宇文筠的哭聲在肅王府上空響起,盤旋,聲聲入耳,說不出的淒厲慘烈。
落蠻彼時和極兒在湖邊一帶遛虎狼狗,聽得這一聲聲的嚎啕大哭,心裡賊不舒服,拉著極兒就往回走。
極兒也顯得很傷感,一直念著,“筠妹妹要嫁給死人了,好可憐啊!”
這哭聲持續了一個時辰,到後來,漸漸就聽不到了,倒是她的母妃淑側妃破天荒第一次帶著人到了莊梅園裡鬨,指著肅王妃斥她狠心,自己的兒子死了,還要連累她的女兒。
肅王妃坐在正廳裡頭,巋然不動,等淑側妃罵累了,她才抬起了涼薄的眼睛,淡淡地下令,“掌嘴!”
淑側妃被打得兩頰腫起老高,等到肅親王疲憊地從方家回來,她便拋了一條白綾上去,要上吊自儘。
自然是救下來,請了肅親王過去,肅親王看著淑側妃那紅腫的臉頰,想起褚氏之可恨,他在驚怒與忍無可忍之間寫下了一封休書,要把褚氏休回去。
休書送到了褚氏的麵前,褚氏冷冷地撕掉,叫人去問肅親王,七出之條,她犯下哪一樣?她身為王妃主母,淑側妃對她出言不遜,惡毒謾罵,是否打不得?
這些事,傳到了落蠻的耳中去,她還真覺得七出之條實在不能用在褚氏的身上,無子,銀佚,不事舅姑,口舌,盜竊,妒忌,惡疾,她一樣不沾邊。
這些年,除了對小六子和宇文嘯之外,對其他庶子庶女雖說不是視作親生,但也沒有刻薄,一視同仁。
她心狠手辣,刻薄,冷血,可這些,無實質罪行,無確鑿證據,之前送棺材進去平安苑,或者說故意讓楊姬去伺候小六,導致最後這麼嚴重的後果。
但若用這些罪名來休她,是站不住腳的,小六子當時患上的是會傳染的痘症,如果一旦死在平安苑,馬上收棺封棺,抬出去燒掉,至少可以減少傳染的可能。
而讓楊姬去伺候自己生病的兒子,這不是人之常情嗎?能挑出她什麼錯來?
這些事情都尋不出證據來證明她彆有用心,其餘那些,更是不可能找到什麼強有力的證據。
老公爹和褚氏鬥,老公爹是完敗的。
由此可見,褚家的人都不是省油的燈。
今晚宇文嘯沒加班,回到摘星樓吃飯,但他身上衣衫破損,頭發淩亂,不知道又是經曆了一番什麼樣的辛勞。
落蠻吃了晚飯,與他出去散步的時候問起了他,他淡淡地說道:“今天主要是試兵器,尚書大人調了一批武將和高手過來,用不同的兵器與我的鋼刀比。”
“你下場?”落蠻看著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