落蠻的藥給過去之後,方七公子的傷勢竟然真的漸漸好轉了,傷口沒有再發炎,人也清醒了過來。
方家的家主方玉函再請落蠻過來,要落蠻給方七公子再診斷一下,看看是不是已經脫離了危險。
落蠻沒去,隻是請獨孤嬤嬤去了一趟,再給方玉函帶一句話,說她不方便過去。
她管到這裡就好,反正她去了,不管方七公子情況有無改善,她已經沒有辦法幫忙了。
最重要的是,她認為這些家族之間的事情,能少點惹就少點惹,免得到最後還要惹禍上身。
方禦天見落蠻不來,隻派了獨孤嬤嬤來,心裡便有些不快,當著獨孤嬤嬤的麵道:“世子妃架子可真大啊,請都請不來。”
獨孤嬤嬤淡淡地道:“公子,世子妃她隻管給藥,如今藥見效了,她來與不來,有何分彆?若公子念著世子妃贈藥之情,就不要為難她,牽扯兩家的事對世子妃來說是惹了麻煩。”
方禦天開始沒細想,聽了嬤嬤的話,一斟酌,也確實說得對,便也不強求,讓獨孤嬤嬤與禦醫一道會診。
獨孤嬤嬤和禦醫的診斷都是一樣,方七公子算是度過了危險期,調養一段日子就會好起來。
方家的人聽了,一顆心才算是落下,方家的管家馬上出去叫人把棺材抬走銷毀,免得七公子起來看到嚇著了。
方家七公子已經清醒了很多,這段日子生死徘徊,他自己是知道的,得知是落蠻贈藥才救回了自己的性命,便請獨孤嬤嬤代為轉達他的感激之情,還說他若痊愈,會親自去道謝。
獨孤嬤嬤在場的時候,衙門的人來了,得知方七公子的情況好轉,過來問當天的事發經過。
有當事人,這案子就好辦多了。
但是方七公子卻對衙門的人說忘記了當天的事情,跟衙門的人說,他不追究了,畢竟宇文寒都死了。
方禦天在一旁聽著,眼底有些微慍,但也沒阻止他這樣說,等衙門的人走了之後,他才道:“你怎麼能跟衙門的人說忘記了?分明你事事都記得,你昨晚才跟父親說過的。”
方七公子看著方禦天,“大哥,我不想追究了,這事就讓他過去吧,就算他千錯萬錯,但他死了就算要追究,也追究不到他的身上,反而為難了他的家人,他家人是無辜的,再說了,世子妃也救了我,算是扯平了,再鬨下去,對誰都不好。”
獨孤嬤嬤在旁邊聽了這句話,抬眸瞧了那七公子一眼,本以為去秦樓那種地方,一定是紈絝子弟,沒想竟有寬厚的胸懷,可見方家的家教真不差。
獨孤嬤嬤回去之後,便把七公子的話轉告給宇文嘯和落蠻。
落蠻看著宇文嘯,“本來還以為兩家能鬨一陣子,沒想到這麼快就平息乾戈了,豈不是可惜?我還想看褚家會怎麼應對的。”
宇文嘯若有所思地道:“這位七公子倒是明理,在方家來說,若要追究也不過是出一口氣,但是出這一口氣也要付出代價,一個家族與另外一個家族的對抗不是那麼簡單,牽連很多人,七公子這麼說是懂事的做法。”
他頓了頓,又道:“再說,褚桓來過王府,這件事情就算方家真的要追究,委屈的一定是褚氏,對方家來說,毫無意義,如今讓方家積壓著一口對褚家的怨氣也好,這口怨氣一天沒出,他們就沒辦法因利而聚。”
落蠻聽罷,有些唏噓地道:“沒有想到,宇文寒的死會讓褚方兩家結怨,這算不算功德一件呢?”
宇文嘯一沉思,奇道:“算,兩家若真的聯手,可以控製大半個朝廷,國中大患也!所以,宇文寒是真的功在社稷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