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廢物!”肅王妃卻朝他啐了一口,眼底也是極儘的鄙夷,“你就是一個廢物,不配為人父,不配為人夫,你活著有什麼用?”
肅親王額頭青筋跳動,極儘的狂怒,他捏住休書的手咯咯作響,旁邊的蘇複看得膽戰心驚,真怕王爺就這麼一拳打在了王妃的頭上,那是真的要人命。
肅親王把休書摔在了她的臉上,冰冷地道:“既然不配,你便回你的褚家去,從今往後,你褚氏與我肅王府毫無瓜葛,立刻收拾東西,滾!”
休書從肅王妃的臉上滑落,旋即被夜風吹開,滿地都是,肅王妃連看都不看,陰鷙的眸子一直盯著他,薄唇上勾露出了極為諷刺的笑,“休我?你也配嗎?當日嫁給你為側妃,也非我所願,後來見你連自己的王妃都沒能護住,我更是厭棄你無用窩囊,你除了能在戰場上呈匹夫之勇,你還有什麼本事?你保不住你的妻子,也保不住你的兒子,我三番四次地要置宇文護於死地,你知道卻當做不知道,不敢與我翻臉,我刁難宇文嘯,以為你始終會護著袁氏的兒子,可你依舊忌憚褚家,不敢和我正麵衝突,你哪怕一次,一次像個男人似的,站在我的麵前和我理論,不因為我是褚家女兒的身份而對我有所忌憚,可你總叫我失望。我指望過你,隻要你足夠強大,你便可以和褚家對峙,你不爭氣,連累我也要忍氣吞聲,連累芙兒有娘家不得依仗,連累寒兒分明有驚世之才卻隻能紈絝度日,整個肅王府,最沒用的人就是你,你現在還敢拿休書來砸我?你是個什麼東西?”
無用,廢物,窩囊,烏龜,這些話肅親王聽了十幾年,自從淩雲閣的事情發生之後,他就成為了整個京城最沒用的人,王妃寧可喜歡馬夫,也厭棄他,這種羞辱是毀滅性的,而他默默地承受了這一切,並不因此公開說過袁氏的半句不是,還叫人偷偷前去拜祭,這樣的做法,越發叫人看不起,開始的時候很多人背地裡說他,到後來無意聽到有人說卻也不發怒,隻是默默地走開,至此,大家更認為他窩囊,甚至有人會當麵拿這事當玩笑一樣調侃他。
他盯著她,口氣冰冷地道:“本王再窩囊無用,卻不曾做過害人的事,而你,你口口聲聲說要脫離褚家狠辣惡毒的掌控,但其實你本質和他們是一樣的,你甚至比他們還要惡毒,一丘之貉,何足高貴?省省吧!”
他說完,回頭吩咐蘇複,“把休書撿起來,送到褚家去,本王和這個蛇蠍惡毒的人,從今往後,再無半點瓜葛!”
“你閉嘴,我與褚家,從不是一丘之貉!”肅王妃聽得這話,更顯瘋狂。
肅親王不想與她多爭辯,休書既然下了,那便要迅速地辦妥接下來的事情,把她褚氏從皇家玉牒裡剔除。
臧大人與他分析過,此事他也脫不了乾係的,一旦問罪,他甚至或會被問首犯之罪,但不管如何,哪怕是死罪,他也不願意她再掛著肅王妃的頭銜。
肅王妃看著肅親王遠去,她冷毒地笑著,諷刺,真是諷刺,她二十幾年來,都希望他能爭一口氣,如今他真的爭氣了,卻隻為休她而來。
哪裡有這麼便宜的事情啊?
她跌跌撞撞地回了正廳裡坐著,鬼影撤離之後,她莊梅園的府衛都進來了,她抬起陰沉的眸子,緩緩地道:“把六公子和褚小五給我請過來!”
她或許不能再奈何宇文嘯,但有一人,卻始終是她心頭的刺,她死之前,總得讓他先死。
她這輩子,最厭惡的就是背叛,楊姬曾經是她的侍女,但最後卻爬上了王爺的床,她不在乎他身邊有多少女人,她憎惡的隻是楊姬的背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