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萬事有因有果,若兵庫主事不是宇文嘯,本官未必會罷黜他,但是,這不是什麼偏見,而是本官知道他的為人,兵部是北唐軍事衙門,上到本官,下到一個一個雜役,都該有嚴格的人品審查。”
蘇負傾聞言,不禁苦笑,“大人,這話,真是殺人誅心啊,大人要罷免他,下官無權乾預,但如此地把後路封堵,不給自己留半點餘地,日後真相大白,還請大人不要後悔才是。”
袁侯隱隱動氣,“蘇侍郎,你管得有些寬了。”
“下官告退!”蘇負傾拱手轉身。
袁侯叫住了他,“你且看看兵庫有誰能力足以勝任主事一職的,提交個名單給本官,兵庫不能一直沒有主事,等吏部調任還不如自己衙門提升,免得又來了一個不知道什麼來路的。”
蘇負傾眸光垂下,應了一聲,“是!”
袁侯看著蘇負傾的衣踞掃過門檻,如流水一般往外頭滑去,門隨即被外頭的聽候吩咐的衙差掩上。
他坐在太師椅上,緩緩地閉上了眼睛,袁詹和蘇負傾的話在他的腦海裡揮之不去,褚氏把他的弱點看得多清楚啊,一個褚氏尚且如此,褚家一旦出手,袁家豈不是瞬間被擊潰?
他素來不屑於官場上的陰謀詭計,認為隻要心思坦蕩,誰都不懼怕。
但是,當陰謀逼身而來,他竟是毫無察覺,他不得不深思,這些年褚家一直沒敢動他們袁家,到底是因為忌憚袁家在武官裡的勢力,還是因為不屑?
蘇負傾的話,裡裡外外都透露了一個意思,那就是他被怨念衝昏了頭腦,但是,做人不就得恩怨分明嗎?
若對犯錯之人都不能心生怨恨,做人又有什麼意思?
他心思雖有動搖,但是到底心誌堅定,很快就說服了自己,罷免宇文嘯,並未有任何錯處。
蘇負傾下班的時候去了一趟摘星樓,宇文嘯剛好去了畜牧場,因為原先從墓裡救出的那一批三牲暫時安置在畜牧場,還沒結賬,他想著淩雲閣還有地方,就和蘇複去了一趟,用那些三牲換幾匹馬回來。
落蠻見大哥來了,以為是因為自己要開店的事,便道:“大哥放心,開店的銀子有了,你不用再資助我。”
她雖然很希望有人給錢,但是娘家給的已經夠多了,店鋪都是老爹給的,總不好一直接受他們的饋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