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伸手掃著馬背上的鬃毛,不甚經意地問道:“對了,你什麼時候回去上班?”
宇文嘯帶著笑意的眼底頓時籠上了一層陰霾,他轉了頭去,道:“嗯,過兩天吧,腳傷沒好。”
落蠻翻身上了馬背上,半趴著看他,“我有一件事想跟你商量一下。”
落日餘暉,靜靜地映照在他的臉上,她伸出手撫摸著他的眉骨,微微地笑了笑,隨即正色道:“你想過要離開兵部嗎?蘇老爹在朝中有一定的地位,應該能為你謀一份比較不錯的差事,好過在兵部當個兵庫主事,這出不了頭。”
他一怔,“怎麼忽然說這事?”
“隻是覺得,”落蠻收回手,手裡執著韁繩,衝他訕訕地笑了一下,“你現在收入不高,若是換個多油水的衙門,更能幫補家計。”
宇文嘯想了想,還是緩緩地搖頭,“不,在兵部很好,除了是聖上的安排之外,還因為我想給北唐製造一些武器,你知道,我們彆的能耐沒有,鼓搗幾樣武器,例如地庫裡的那些手榴或者地雷,是輕而易舉的事情,北唐國力不算強大,周邊的國家軍事力量比我們強大很多,尤其北漠一直對我們虎視眈眈,若無重武器看守國門,則無法發展經濟,更隨時有被侵略的危險。”
落蠻心底歎氣,他是這樣想的,但是袁侯不是這樣想啊,袁侯覺得他無用,覺得他是被聖上投閒置散的。
他大概還以為自己能回去。
如今案情已經大白,他回不去了。
原先是他沒告知被炒魷魚的事情,如今是她不知道怎麼告知他回不去衙門的事了。
兩人都心事重重,被失業的陰影籠罩住。
隻是看著他俊美而不服輸的臉,落蠻心裡對袁侯一家始終充滿了怒氣,她意難平,而她的性子也決定了她不可能一直隱忍下去。
她決定去袁侯府。
想了想,她對宇文嘯道:“我一會兒要出去一趟,看看店鋪,約了工匠裝修的,我得跟他們說說怎麼弄,但今天要檢查他們的功課,我怕回來得比較晚,你幫我去檢查,不能讓他們偷奸耍滑。”
“行!”宇文嘯一口應下,“你彆太晚回來,把黑影帶上。”
“知道了!”
自打出過事之後,他對她的出行就十分關注,出門最好是帶個人。
“騎馬去吧!”宇文嘯頗有些驕傲地拍了拍自己選回來的馬,“這幾匹都是我精心挑選的,矯健壯實,彆看有些上年紀,但心氣足,一點都不輸年輕的馬。”
落蠻笑著問道:“那為什麼不選年輕的?”
“這些都是退役的馬,才會放在畜牧場養老,若是當立齡戰馬咱也換不來,我問過了,這幾匹馬都是在二十三四歲左右,還能用兩三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