和摘星樓的熱鬨相比,袁侯府卻籠罩再一片陰霾當中。
袁侯今日沒回兵部,隻是叫人去跟蘇負傾說了一句話,準許宇文嘯官複原職。
這自然不是他情願的,但是想起聖上的話,他不得不這樣做,聖上確實對宇文嘯有期望,他甚至隱隱有一種感覺,聖上是要他日後掌管兵部。
對宇文嘯此人委以重任,這實在不像是聖上能做出的聖斷。
他對兵部的未來,感到十分的擔憂。
在書房裡靜坐許久,管家敲門進來稟報,“侯爺,太君搬到了破屋住了,且還是沒有用膳,已經兩天了,不吃不喝,隻怕身體受不住。”
靜候心裡一陣的煩擾,“你叫誌嬤嬤勸勸她。”
“誌嬤嬤勸過,沒勸進去。”管家說。
靜候閉上眼睛,沉沉地歎氣,他實在不明白母親為何如此執著,宇文嘯所作所為,包括這些年的名聲,她難道一無所知嗎?
便是當初真冤枉了他,可這些年的惡名連聖上都沒說他是冤枉的。
他站起來,往破屋而去。
府中的破屋,原本是下人住的地方,後來前院擴建,就廢置了,這些年沒修繕,破舊不已,遂被稱為破屋。
她搬到破屋去住,那是狠狠地打他的臉啊。
來到破屋,大門緊鎖,他喚了幾聲,誌嬤嬤前來開門,無奈地道:“侯爺回去吧,二當家不見你。”
誌嬤嬤是打小跟老太君混的,一直稱呼她為二當家,這些年,也沒改變過來,大家都習以為常。
袁侯心裡煩躁得很,雖不敢無禮,卻不得不無奈地問一句,“嬤嬤,替本侯問問母親,她到底要本侯怎麼做,她才能息怒?”
誌嬤嬤搖頭,“不必問了,回吧,她心結難解,而這個結,是死結,誰都解不開。”
袁侯看著誌嬤嬤,心裡才覺得稍稍安慰了一些,“嬤嬤是明白事理的,還請嬤嬤代為寬慰一下。”
誌嬤嬤道:“放心吧,老身會勸著她。”
袁侯拱手轉身離去。
誌嬤嬤進了屋中,把門關上,老太君半躺在椅子上,神色倦怠,見她進來,抬起了眸子,“走了?”
“您不見他,他隻能走,”誌嬤嬤拿過披風搭在她的身上,坐在了旁邊,“隻是,我實在不明白,為何要因宇文嘯這個臭小子跟侯爺鬨得這般不愉快?”
老太君看著她,眼底有些愕然,“你說什麼?”
誌嬤嬤蹙眉道:“你這些年不出門,大抵不知道外頭的傳言,外頭無人不說他殘毒冷酷……”
老太君陡然坐起來,厲聲道:“閉嘴!”
誌嬤嬤一驚,忙地站起來垂手立著。
老太君扶著椅子扶手站了起來,挺直了腰,冷銳的眸子在誌嬤嬤的臉上巡梭,“外頭的人說什麼,這麼重要嗎?那往日外頭的人說老身,你又為什麼出去幫我爭辯?”
誌嬤嬤輕聲道:“因為我知道您不是那樣的人。”
“你這些年不與他來往,你又肯定他就是那樣的人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