若說原先褚宴對裕親王出賣他有幾分懷疑,這話一出,他知道裕親王是真的瘋了,他是要把他置於死地。
“你閉嘴……”褚宴心頭竄起了狂怒,回頭厲喝了一聲,但這一聲尾音沒下,脖子就被人扼住,生生地提了起來,呼吸和力量一下子從他的骨髓裡被抽走,尾音化作一聲呃,全身頓麻!
真真切切感受到死亡,褚宴才覺得害怕,但是他認為,袁侯真不至於這麼不理智,殺了他,那也得賠上他一條性命,且還得賠上整個侯府,褚家不會放過侯府,誅殺朝廷命官,且他官拜尚書,必定禍延親族。
他瞪著袁侯,雙手使勁往前抓,他是文官,袁侯動起手來,是一根手指頭就能把他摁死。
“是不是真的?”袁侯麵容冷厲得可怕,盯著褚宴,“給你一個機會,你若承認,本侯饒你一條命!”
褚宴眼睛凸出,呼吸進不去,腦子幾乎無法運轉,但他知道不能承認,一旦承認,袁侯是真不會放過他的,所以,他艱難地搖頭。
裕親王急忙搭住袁侯的手,懇切道:“侯爺,萬萬不可鬨出人命來,這事褚氏已經承認了,就當是褚氏做的,她是褚家的人,也算為袁霽複仇了,你得罪不起褚家,褚家隻手遮天,連本王都奈何不了他們,你萬萬不能為自己的家族招致災禍,袁霽已經死了,她是撞牆自儘死的,不算是褚宴殺的。”
褚宴氣得肺都要炸了,他發誓一定要裕親王付出代價。
袁侯的眼底變得很冷很冷,冷酷得可怕,他腦子裡出現袁霽撞牆的那一幕,他未曾親眼所見,卻見過她的遺容,能想象得到當時何等的慘烈,那一撞,碎了他的心。
手中力道增強,扼得褚宴的脖子咯咯作響,空氣在褚宴的肺腑胸腔被擠出,全身癱軟,他終於意識到,袁侯要殺了他。
“你去死吧!”袁侯怒吼一聲,忽地鬆開他的脖子轉而執住了他的頭發,用儘全身的力氣,把他推撞到牆壁上,“咚”地一聲,頓時血液飛濺,頭骨爆裂。
袁侯執著軟下來的褚宴,並未放開他,依舊狂怒執恨得全身發抖,目光悲痛的近乎呆滯,褚宴血流披麵,他斷沒有想到,今天出門會遭此橫禍,沒想到裕親王會設計害他,更沒想到袁侯竟敢殺了他。
袁侯終於放開了他,看著褚宴倒在地上,頭上滲出鮮血,迅速地在地板上蔓延開來,他抬起頭,看著裕親王。
裕親王看到他這個眸光,心頭一怵,這頑石該不會殺他滅口吧?
袁侯卻隻看了他一眼,然後就木然地低頭盯著褚宴,等著他咽氣。
裕親王暗暗地鬆了一口氣,他本以為還要費些周章才能讓袁侯殺了褚宴,卻沒想到,如此輕易袁侯就被煽動,當場下手,但他不敢露出半分得色,隻是沉痛地看著這一切。
褚宴死死地瞪著裕親王,口鼻有鮮血溢出,他抽搐得像一條將死的魚,直挺挺地抽了幾下,咽氣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