裕親王哼道:“本王彆院裡的侍衛進城稟報,這還有假?”
臧大人意味深長地道:“那可就是真是奇怪了,這入黑之後城門就關閉了,除有令牌的皇親可以出城之外,任何人不得出入城門,尤其是入城,這大晚上的,王爺彆院的侍衛是如何入城的?”
裕親王一怔,隻顧著著急生氣,卻不記得有這個規矩,他裕王府的人,素來進出城門都隻需要拿出裕王府的令牌即可,任何人不敢阻攔。
他京兆府原先也知道這事,如今卻反問回來,可見是有心刁難,有意幫著肅王府了。
肅親王頓時打蛇隨棍上,“裕王府的人進出城門,那不是等同入無人之境嗎?如此目無城門宵禁之法,實在是囂張至極。”
“你給本王閉嘴!”裕親王氣得腦門子都生煙了。
肅親王卻愣是不懼,“在我肅王府,你叫我閉嘴,你算哪根蔥啊?”
臧大人伸手壓了壓,道:“今晚的事,鬨得太大了,且有人命的傷亡,明日聖上必定會知曉此事,而如今深夜,事情不好徹查,且裕王府指控沒有證據,不能證明郡王夫婦闖入你裕王府彆院擄人,加上郭氏已經非裕王府的人,她的去留裕王府不能乾涉,倒是裕王深夜帶人前來肅王府鬨事,拿了正著,怎麼說,都是裕王你的不對,本官暫不做處置,翌日早朝之上,請聖上論斷便是。”
裕親王冷冷地看著臧大人,“如此說來,你是要偏幫這老癟三了?”
“本官素來就事論事,不存在偏幫任何人。”臧大人淡淡地道。
裕親王盯著他,“得罪本王,不見得有什麼好果子吃,臧大人三思。”
臧大人一臉的淡定,“裕王要收拾本官?本官還請裕王三思才是,本官雖然沒有大樹遮陰,但這京中乃至整個北唐的百姓,都深知本官為人,莫說王爺要對付本官,就是編派本官的一句不是,也定遭民心反噬之苦。”
裕親王陰沉著臉,“你休要拿民心來壓本王。”
“王爺就吃這一套,不是嗎?這成大事者,少了民心,可就什麼事都辦不成了,為了不給下官吃好果子而丟棄民心,豈不是撿了芝麻丟了西瓜?”臧大人一語雙關地道。
裕親王盯著他半晌,那眸光仿佛要殺人似般凶狠,森冷道:“既然你善於利用民心,那本王就先要你嘗嘗,民心反噬之苦,你終有一天,會為你錯誤選擇付出代價,今天的事,本王不會就這麼算了,宇文嘯如果不把郭氏帶回來,本王總有辦法讓你們恨錯難返!”
說完,他冷冷地拂袖而出,裕王府一眾,鳴金收兵,死的死,傷的傷,和來的時候竟是天壤之彆。
臧大人臉色有些擔憂地看著肅王,“王爺,今晚是徹底得罪了他,他的手段凶殘至極,不出手則已,一出手,怕是醞釀著滅門之禍,王爺要事事謹慎。”
肅親王如今也看開了,昔日認為最不能得罪的人,如今都得罪光了,到了如今再說怕也沒用,且往日或許他還會感到害怕,但今晚對著裕親王的窮凶極惡,他卻沒有絲毫的畏懼,可見膽子是一點一點地壯起來的,他不怕。
“臧大人放心,本王往後也不會輕易叫他欺負,便是耗了這條命,都要為太子一門報仇,這才是為人臣子之道。”肅親王毅然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