平樂公一走,殿外便傳來了早朝的鐘鼓之聲,內侍臣在殿外喊著,“上朝,百官依次進殿!”
裕親王肺都氣炸了,羞辱,狂怒,激憤,讓他全身的血液都往腦袋上湧去,臉色漲成豬肝色,他一把攔住了褚桓,怒道:“本王要參他,你助本王。”
褚桓沒好氣地道:“這事沒得追究,就這麼算了,若實在過不去,回頭再想辦法對付他就是。”
說完,大步上殿而去。
裕親王怎麼都沒想到,褚桓會是這個態度,老匹夫擊打他,在場文武百官都看著,要參他,何等容易的事?
褚桓與他本是同盟,如今眼看他遭受欺辱,也袖手旁觀,著實讓他既震怒又不能置信。
他一手舉薦上來的吏部尚書方玉磬沉吟了片刻,上前道:“王爺莫氣了,平樂公自恃是開朝元勳,目中無人,囂張至極,其實很多人都已經看不慣,不止是他,就連其他的那些開國元勳,也氣焰囂張得很,例如袁侯府的老夫人,這些人啊,真的要好好地收拾一下,挫一下他們的銳氣,否則的話,日後不定怎麼壞大事呢。”
方玉磬這番話,讓裕親王頓時警覺了起來,沒錯,這些人著實會壞大事,如果不整頓一下讓他們收斂,日後怕會成為自己的絆腳石。
方玉磬又輕聲道:“其實這些人,隻有封爵在身,追隨他們的人早死了,他們又能調動誰?不過是仗著名聲作威作福,王爺若要參,下官一定幫著王爺。”
裕親王在連番受辱之後,聽得方玉磬的話,才覺得稍稍安慰,他看著方玉磬,沉肅地道:“不枉本王對你一番提攜之情,你忠於本王,本王日後不會虧待你,既是如此,本王就參他一本,你帶頭附和,自有官員追隨。”
“是!”方玉磬拱手。
裕親王瞧著他,滿意地點頭,“識時務者為俊傑!”
兩人依次入殿,跪拜之後,不等獻帝說話,裕親王當即出列,怒氣衝衝地道:“聖上,臣要參平樂公,參他於正殿外無故擊打親王,目無尊上,氣焰囂張,不把皇家親王放在眼裡,實在有違君臣之道。”
“哦?”獻帝微微一怔,“你說的是平樂公?他來了?”
裕親王拱手,眼底怒氣不減,“他在擊打臣之後,已經大模大樣地離去,我朝律法規定,除禦前侍衛和禁軍之外,所有臣子勳爵入宮不得攜帶武器,他竟罔顧朝廷律法和宮中嚴律,仗著自己元勳的身份,不可一世,臣認為,我北唐元勳的地位太高,品行卻十分惡劣,若是長久以往,則會挑戰權威威脅皇權,臣建議,要廢黜元勳的特殊待遇,以此事嚴懲平樂公,殺雞儆猴!”
他說完,下意識地看向了方玉磬,方玉磬卻站著不動,絲毫沒有出列附議的意思。
反而是他的那些門臣,有幾個出來附議的,但附議的那些,也絕非朝中權貴大臣。
誰都知道,得罪那些元勳,後果是很嚴重的,誰都不敢輕易出來附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