褚桓看著硝煙滾滾的校場,那地方,仿佛是戰場一般,而戰場上如今唯一的勝利者,就是那個飛天而起,落在馬背上的戰神宇文嘯。
他心頭有一種憤怒與不甘,遺憾,悔恨交織的情緒,他可以敗在任何太子的手中,敗在獻帝的手中,敗在方皇後與孝王的手中,哪怕是敗在裕親王的手中,他都好受許多。
偏偏,他敗在了他一直瞧不起的肅親王手中,從起初貼服聽話到不著痕跡的陽奉陰違到明目張膽的對抗,再到如今各據一方,肅親王府壯大得太迅速了,迅速到讓他沒辦法反應過來。
他雖然已經開始重視肅王府和摘星樓,但是,他重心沒有轉移過來對付他們,這是最大的失策,這些武器他們研發出來,歸朝廷所有,換言之,他要奪這天下,不可能起兵謀反,隻能是挾天子令諸侯。
他還是需要扶持一位王爺登基,然後削他的權,慢慢地侵蝕宇文家的皇權。
如此的話,他實在已經不需要裕親王,昔日看重他,是因為他能號令諸將,可現在起兵走不通,他還有利用價值嗎?連同鮮卑此番的來訪,也毫無價值了。
宇文嘯重上通天塔,迎麵與褚桓走過,但宇文嘯並未看他,隻是走到了洪烈磊的麵前,含笑問道:“大將軍,今日這些焰火,是為你們準備的,可還喜歡?”
一語雙關,若看做焰火,則是為慶賀你們使者團到來,若看做武器,則是重擊你們鮮卑的利器。
洪烈磊看著他,看了許久,眼底複雜得很,緩緩道:“自古英雄出少年,所言不虛,郡王叫人敬服!”
“大將軍褒獎了!”宇文嘯笑著,謙虛地道,雖然那神情看著就像是示威。
在回城的時候,宇文嘯親自提出要送鮮卑使者團回盞館,且一路上有些話,要跟洪烈大將軍和太子說的。
獻帝反正是龍顏大悅了,大孫子說什麼他便同意什麼。
而落蠻本來是打馬來的,但卻強行想拽著慕容燕上宇文易的馬車,慕容燕哪裡肯乖乖上去?生氣地嚷了幾聲,落蠻唇瓣揚著諷刺的笑,“你剛才敢試圖用匕首傷我,現在給你機會,你卻不敢?膽子太小了,怎麼跟我爭男人?”
慕容燕盯著她,氣得臉色漲紅,“你怎麼那麼不要臉?這種話都能說出口。”
“裝什麼清高呢?你不是都明目張膽地搶了嗎?”落蠻先上了馬車,一手把她拽了上去,簾子落下,宇文易就坐在裡頭,蹙起了眉看著她們。
“你們上來做什麼?男女大防,豈能共乘一輛車?”
落蠻道:“你坐出去,我跟她說幾句話。”
宇文易雖不願意出去,畢竟外頭可冷了,但是和兩個女人同在車裡,傳出去此身難辨了,便掀開簾子與車把式坐在一起。
慕容燕推開落蠻,又生氣又煩躁地握住了手腕,這女人是屬牛的嗎?力氣賊大,拽得她手腕都紅了。
“你到底想說什麼?想問罪?沒錯,我是拿匕首要傷你,我還要殺你呢,怎麼?你敢回傷我嗎?”
落蠻看著她,“我豈止敢回傷你?我還敢在你的臉上畫一隻大烏龜,你信不信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