虎爺不管她,因為宇文嘯已經開始說了。
“你還記得前陣子,我曾經叫方大人幫我調三個人進京嗎?這三人的父親,就是當年褚桓當年高中狀元時候的主考和副主考,褚桓的仕途,就是從這一場科考開始,他高中的文章,天下聞名,他也因此聲名大噪,被諸多學子名士追捧,他籠絡文人的心,就是從這一場科考開始,但事實上,當年他高中的文章,不是他自己寫的,他事先收買了考官,拿到了考題,然後找到了一個人,此人用咱們的話說,就是政壇大V,研究治國策略多年,而當年考的就是論述治國策,隻是當時褚桓沒有告知他,這一篇治國策就是恩科的試題,隻說想請他寫一篇石破天驚的文章,然後找學士舉薦給皇上,所以,此人耗儘心血,寫出了這一篇震驚世人,甚至叫聖上都為之拍案叫好的文章。”
“作弊?”落蠻怔了怔,褚桓竟然作弊?
“而幫他寫這文章的人,叫石媞芬!”
“Stephen?英文名?是鬼佬?”
“NO,不是Stephen,是石媞芬,姓石,叫媞芬,是當年一位赫赫有名的政治論家。”宇文嘯笑眯眯地看著她,“而Stephen,不,石媞芬的孫子,我們剛好認識。”
“噢!”落蠻和虎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。
在他期待而殷切的注視下,落蠻見他遲遲沒開口,問道:“是誰?”
宇文嘯期待的光芒黯淡下去,“東方山主,你想一下就能想到的啊。”
落蠻揚手,腦袋被虎爺壓著實在不舒服,“我為什麼要想?你肯定會說的,我費那腦細胞做什麼?”
“懶,欠收拾!”宇文嘯說。
虎爺用爪子撓著她的後背,恨鐵不成鋼啊!
等宇文嘯把事情全部說了一遍,落蠻便都了解了。
當年,那文章一舉天下知之後,石媞芬知道自己被利用了,褚桓利用了他的文章收獲了名聲與官途,石媞芬很生氣,去找褚桓理論,褚桓反問他,問他寫這文章的初衷是什麼?是不是要交給聖上看,他如願了,這文章給了聖上看到了,不止聖上看到,文武百官全部都看到。
然後,褚桓再反問他,是不是因為他沒有因此獲得名聲,問他是不是想要榮華富貴,石媞芬被他問住了,石媞芬是一個性情高潔的驢蛋,褚桓這一句反問,讓他說不出話來。
他不要榮華富貴,他視錢財如糞土,視名聲為蔽履。
褚桓抓住了他的弱點,不斷詰問,說如果他是想要這些,而不是隻為了讓這文章給聖上看到,那他當即可以入宮稟報聖上,說這文章是他寫的。
性情高潔的石驢蛋拒絕了,但縱然看似被說服,可心裡難受得很,回去就一病不起。
褚桓自然是不會放過他的,買了市井之徒去收他的命,幸虧得了高人相助,他們一家人離京而去,直到早些年,東方山主一路考進京城,高中進士之後進了國子監的太學,最後,去了書院當山主。
至於那三位考官,開始的時候不會說,畢竟自己受賄,說出來是要問斬的,這就給了褚桓累積勢力的時間,最後,他們卷入一場舞弊風波中,齊齊被貶,在奔赴上任的途中,兩人死於非命,一人僥幸躲過,但卻沒了一條胳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