臧大人不動聲色地看著這一切,但不在乎,幾十兩銀子不在乎,今晚非得把那躲在二樓的郡王爺給逼出來不可。
這些個衛士,都是見錢眼開的,一會喝高了,自然就會上去把他挾持下來。
落蠻拿了銀子之後就上了二樓,宇文嘯早吃完了,正坐在椅子上看書,一副神態自若的樣子,仿佛那什麼酒香肉香壓根無法吸引到他。
落蠻輕輕踹了他一腳,“真不下去說個明白啊?”
宇文嘯壓著聲音道:“小點聲!”
“小什麼?他分明都知道你在這裡,門房帶他進來之前,肯定問過了,人家是查案的,門房還能鬥得過他?”落蠻笑著道。
宇文嘯翻翻白眼,“心裡明白是一回事,讓他聽著又是另外一回事,咱得要點臉?”
“我不要臉,我分錢了!”落蠻坐下來,給他倒了一杯水,“我隻是覺得,都到這份上了,就說吧,也沒什麼好瞞的。”
“說不得,我若真交代了,讓他確實知道他堂叔牽涉進來,這不是壞事了嗎?”
"臧大人反正也不會徇私,再說,他來了,肯定就是知道了。"
宇文嘯道:“不是擔心他徇私,是擔心他先去找他堂叔發一通脾氣,臧大人對家族裡的人要求很嚴格的,至於他這會兒來找我,而不是直接去找他堂叔,證明他還不完全知道,今天找褚桓過去問話,所以應該是褚桓猜到我的下一步,然後故意告知臧大人,一方麵挑撥,另一方麵看臧大人是否會回去發難,印證他自己的猜測,我肯定不能下去的。”
落蠻覺得他的話雖然有道理,但是也認為他不下去的最主要原因是在不敢麵對臧大人,他理虧。
他的擔憂,其實隻要跟臧大人說明白,臧大人就會按兵不動,即便再生氣。
但他偏偏選擇躲起來,可見這人也是欺軟怕硬的貨。
平日裡忽悠這個,出賣那個,但真碰上硬貨,就知道躲。
“算了,喝茶吧!”落蠻道。
宇文嘯的臉色變得有些艱難,“不喝!”
“吃了飯不喝水?”
“他估計要耗一整晚,我方才吃飯之前就想去小解,但閃電霸著如意房,這會兒,有些憋不住了,落蠻,要不你下去幫我提個夜壺上來?”
落蠻幸災樂禍地笑了,“我不去,你繼續憋,當壞人不得受點懲罰啊?我收了臧大人的銀子,我要對得起他。”
落蠻還是幫著臧大人的,因為她蹲大牢的時候,臧大人好生關照她,最重要的是,她深知被忽悠出賣的苦況,自然不能偏幫惡人。
“你……你是要謀殺親夫啊?這可是會憋死人的。”宇文嘯氣結。
落蠻涼涼地道:“我不謀殺你,我也不出賣你,但是底下跟著喝酒的那一群人,你得小心,一會兒喝高了,臧大人再拍出兩錠金子來,那他們就是臧大人的兄弟,必定會出賣你。”
這般說著,她站了起來,“我得下去蹲守著,臧大人是豪客,指不定什麼時候又拍金子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