罵幾句,落蠻能容忍她,但是打人就斷不能容忍,因為,她見過褚夫人身上的傷,她自己都是家暴的受害者,深知其苦卻要施暴於人,不能忍。
她上樓先找出煒哥的藥箱,拿點藥先給小喜抹上,煒哥的這些外傷藥特彆的好,用在小喜臉上的小傷口上,著實是有些浪費了,但女子最重視容貌與清白,怎麼也不能讓她覺得自己要毀容了。
塗好之後,落蠻一甩袖子,“我揍她去。”
小喜一聽這話,嚇得忙地拉住她的袖子,“不能夠打啊,郡王妃,她再怎麼也是五公子的娘親,奴婢不是讓您為奴婢出頭,您……您警告她幾句,莫要動五公子的書,那些書,五公子看做命一樣的,可不能被她收了去。”
小喜是怕她今日沒得逞,明天又繼續來,畢竟她還住在府中。
落蠻抽回衣袖,道:“行,我這就去警告她。”
落蠻把警告二字說得很重,心裡著實是騰起了熊熊的怒氣,誰不知道小五把那些書看得重?曾告訴過她小五要考秀才了,她還敢動他的書本,不能忍。
落蠻說完,便直奔褚夫人的院子裡去。
到了那邊,也不管三七二十一,直闖進去,褚夫人驚跳起來,“你,你想乾什麼?”
落蠻沒回答她,甚至也不看她,打開櫃子,把她的東西全部翻找出來,打包好,叫了一名雷霆衛進來,冷聲道:“你把她的東西丟出去,我拖她走!”
說完,把包袱拋給雷霆衛,再回身一手抓住了褚夫人的手臂,拽著她便往外頭走。
褚夫人嚇得麵如土色,連忙掙紮,卻掙紮不開,被落蠻生生地拖出到了院子裡頭,她心頭大驚,放聲嚎著,“你放開我,放開我!”
落蠻抓住她的手臂,怒道:“我警告過你,不要妨礙褚小五考秀才,你竟然還要收他的書?你想做什麼啊?有你這樣當娘的嗎?”
“我是他母親,我要怎麼做,和你無關!”褚夫人尖聲喊著,見掙紮不開,竟撲過去朝落蠻咬了一口,幾乎把落蠻耳朵給咬下來。
落蠻一時不妨她是屬狗的,被咬這一口疼得要命,怒不打一處來,回身便猛一揪她的頭發,再狠狠地劈了她一巴掌,怒道:“你以為我不打女人啊?你打了小喜,我本應揍你一頓,但看在你始終是褚小五母親的份上,隻趕你走便罷,你還敢咬我?”
褚夫人被她這一巴掌打得是暈頭轉向,仿佛噩夢一般的往昔襲來,她猛地蹲下抱頭大哭,聲音尖銳刺耳,還伴隨著撕心裂肺,“彆打我,不要打我了,不要打我,啊,老爺,我知道錯了,不要打我……”
她一邊喊著,一邊往邊上躲去,抱著腦袋像一隻過街老鼠似的,連爬帶滾到了樹後躲著大哭,眼神驚恐而崩潰。
落蠻怔住了!
拿著包袱的雷霆衛也怔住了,老爺?她管郡王妃叫老爺?
落蠻是吃軟不吃硬的,見她這反應,甚至也不去想她是裝的還是真的勾起了往日被褚桓揍的情形,但不管如何,一個女人被家暴,總歸叫人憤怒而心酸。
她叫雷霆衛丟下包袱,轉身走了。
雖然她被褚桓揍很可憐,但是,她把自己的悲慘遭遇報在比她更弱小的人身上,這點無論如何都叫人同情不起來,所以,落蠻隻能做到不攆走她,等褚家的事真正終結了,才讓她離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