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宇文嘯這一次不是為銀錢而來的,有些無奈,把銀票拿出來壓在茶幾上,對昌王道:“四叔坐下來,侄兒有話跟四叔說。”
昌王錯愕,錢都不要?那事情可能有點大條。
他這兩天一直坐立不安,因為聖上專門傳召他入宮提了去懷江治水的事,他肯定不能去,便以患上心疾的借口推搪了,他說這句話的時候,分明看到聖上遞過來看他的眸光,像極了看一坨屎。
他就是那坨屎。
今天有煒從宮裡出來直奔昌王府,他就知道事情不對勁了,尤其送錢給他,他還不要,這實在有違他的本性,肯定很嚴重。
他惴惴不安地坐下來,囁嚅問道:“有煒,你們來,是有什麼事嗎?”
看著昌王躲閃的眸光,宇文嘯也不拐彎抹角,直接問道:“四叔,皇祖父說希望你和朱國鋒去懷江治水,你為何不去啊?”
昌王愁眉苦臉,“有煒,四叔哪裡懂得治水?去了也是白去,辦不好差事,回來還會被議罪,還不如不去呢。”
“有工部的人陪同去,你不懂得治水,工部的人懂得,你隻需要從旁監督,策劃……”
不等宇文嘯說完,昌王就忙地擺手,“那不行,本王什麼都不懂得,怎麼監督?怎麼策劃啊?不妥不妥,本王做買賣還行,實在辦不來朝廷的差事,你不必說了,聖上那邊,你若是看四叔的麵子,就幫四叔美言幾句,若不看四叔麵子,就讓聖上治罪吧,四叔一把年紀了,冒不起這個險,但你也斟酌斟酌,若四叔被治罪,往後想貼補肅王府,可就不能夠了。”
宇文嘯搖頭,這算什麼?威脅嗎?
真是吃人嘴短,拿人手軟啊。
“四叔您聽我仔細說啊。”
昌王站起身來,頭搖得像撥浪鼓,“不聽,不聽,不必說了,本王這輩子做過最大膽的事就是這一次拒絕了聖上,好不容易才辦到的大事,不能讓你給毀了,你回吧,四叔身子不適,哎呀,心疾發作,本王要昏過去了……”
他嘴裡嚷嚷著,手撐住椅子的扶手,便搖搖欲墜,下人急忙過來扶著他,他便借著下人的力健步如飛地暈出去了。
宇文嘯和落蠻看得目瞪口呆!
落蠻吸了一口氣,“昌王的戲太浮誇了。”
“他怕什麼啊?”宇文嘯蹙眉,有些生氣了。
落蠻也蹙眉,“這種人的性格我是最清楚了,認為多做多錯,不做就出不了錯,偷奸耍滑就是這種。”
兩人站起來,剛要離開,便見一身青色錦衣的宇文易帶著侍從回來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