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時間,宇文嘯成了魔頭一般的人物。
宇文嘯一如既往,沒有搭理。
但是,當這些傳言到了皇帝宇文海的耳中,他發了雷霆之怒,命人徹查到底是誰在造謠,然後,叫京兆府去澄清。
官方的澄清,沒有任何的作用,因為北漠和北唐死傷的人數都是擺在台麵上的,作不了假。
這一場戰事,打了不足半年,兩國死傷超過三十萬人,這確實是駭人的數據。
當初江北府的官員本來就對宇文嘯頗有微詞,如今,席卷而上的黑潮蔓延開去,江北府的官員少不了去印證一番。
最後,有心人引導了謠言,說北唐就不該有那些大殺傷力的武器,當初試驗武器的時候,上天就震怒了,所以才會有蝗災和水患。
這是上天要懲罰北唐!
流言對宇文嘯沒有任何的傷害,如果他不計較名聲損失的話。
罵他的,編派他的,一大堆,但是卻沒人敢在他麵前罵一句,甚至那些撰文罵他的官員,見了他還是哈腰點頭,卑躬屈膝。
這就是當魔頭的好處。
外頭罵得塵囂滾滾,但是摘星樓裡平常若素,就連平時暴躁的黑影都沒有什麼話說,處之泰然。
論打輿論戰,外頭沒有任何的勢力是摘星樓的對手。
但他們不還擊,甚至,還要添油加醋,事實上,在起初被人罵的時候,隻要稍加澄清,事情鬨不到這個地步。
最後一把火,是宇文嘯命人添的,往死裡說。
戰爭,水災,蝗災,貧困,缺糧,大肆的改革,這些都會導致民怨升起,與其讓百姓怪罪朝廷,怪罪新登基的皇帝,不如讓他一個人背鍋。
宇文嘯認為,這是他為北唐背的最後一口鍋。
有些悲壯,但是,好在不會再有下次。
宇文嘯晚上抱著落蠻在摘星樓樓頂看萬家燈火,也生出了幾分驕傲幾分唏噓,回家的路,近了。
這天昌王夫婦和宇文易登門,找落蠻提親。
蘇洛清的意思是,她嫁到了肅王府,不是娘家的人,公爹也當了皇帝,不是肅王府的主子了,她現在的監護權在姐姐的手中,所以,要提親,找姐姐。
這對宇文易必將是一個艱難的舉動,他以前求娶蘇洛蠻,現在要向蘇洛蠻求娶蘇洛清,這叫不知情的人聽了,隻覺得貴圈太亂。
但是,他能克服這些心裡障礙,他要娶蘇洛清,沒有商量的餘地。
所以,他帶著父母出現在摘星樓了。
對付蘇洛蠻,他有辦法。
這一次除了帶來昌王夫婦之外,還帶來了好幾箱的金子銀子。
落蠻冷冷地看著滿箱子的黃金與白銀,“你覺得我是在賣妹妹嗎?”
債務沒清之前,她看到這些金子銀子,確實是會兩眼發光,但是現在,富貴錢財於她如糞土,不在乎!
宇文易臉色微變,“我……不是這個意思。”
落蠻收起了冰冷的神情,換上了一副長姐的慈愛,“以後對她好一點,勝過一切,金銀珠寶你拿回去,聘禮也不必了,反正以後你的就是她的。”
宇文易簡直不敢相信,就這麼順當啊?
黑影聽得落蠻說要昌王府把金銀全部抬回去,氣得都要當場挖開落蠻的腦子,看是不是裝羊屎了。
采信急急忙忙地跑了回去,說跟小姐稟報了喜事。
蘇洛清笑逐顏開,“姐姐必定是會答應的,談聘禮了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