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幕沉沉,送走了所有的人,夫婦兩人回到二樓,看著一塵不染的桌麵和地板,還有疊得整齊乾淨的被褥,便知道他們一直在打理著二樓,或許,一直等著他們回來。
兩人牽手坐在陽台上,虎狼犬都圍在身邊,落蠻摟著虎爺的腦袋,腳踏雪狼的腰身,順風耳躲在煒哥的懷中晚風徐徐,一切都那麼靜謐美好。
宇文嘯輕聲道:“當初,我答應過皇祖父,不管在朝在野,都要守著北唐,我食言了,卻沒想到給北唐埋下了這麼大的災禍。”
落蠻安慰他,“不怪你,我們回來之前你老丈人不是說過了嗎?曆史總會自己修正的,我們之前的努力為北唐避過了一劫,但是,讓北唐損傷慘重的戰爭,還是會因為一些原因而爆發,我們隻能做到儘力而為,你那會兒確實已經儘力了,至少,那時候力挽狂瀾,沒導致北唐被滅國,這已經是最大的意義。”
“我老丈人?我老丈人是你貴親?”宇文嘯沒好氣地道。
“不太熟,不了解,至少我現在認為他跟你好一點。”落蠻醋意頗濃地道。
宇文嘯驕傲地道:“我拍馬屁用的是雷霆掌,你以為真沒用處啊?”
落蠻靠在他的肩膀上,“有點想他們了。”
虎爺和順風耳鄭重地點頭,它們也想了。
“人真是複雜,在那邊的時候,想著這裡,在這裡的時候,想著那邊。”
“是啊,人真是複雜,不知道我們回來之後,破地獄和伯父會不會慌呢?”
“那不會,畢竟都去一年多了,早習慣了,且有破地獄伺候伯父,我也很放心,他拿了駕照了。”
“你說這廝當初是怎麼想的?竟然跟著我們跳鏡湖,就不怕死了嗎?他腦瓜指定是有些問題。”落蠻想起下了鏡湖之後忽然身後被一隻大手拉住,然後惡狠狠的聲音傳來,“還錢!”
就那兩個字,至今還在她心頭回蕩,被人追債,已經成為她一輩子的噩夢。
“也好,至少伯父在那邊,有熟悉的人陪著!”宇文嘯也笑了,破地獄跟著去到現代之後,那叫一個劉姥姥進大觀園,腿腳都不利索了,走哪顫哪,拉著他的衣袖像極了小媳婦,攆他走,他死活不依,終於低頭求了皇伯父,說願意留在他身邊一輩子做牛做馬,這才收了他。
這是一個做刀劍生意,做到最後銀錢沒收著還把自個賣身的二貨!
落蠻都笑了。
宇文嘯閉上眼睛,蹙眉思考了一下,落蠻見他這副模樣,便知道是為什麼事憂心。
“皇位的事?”
“嗯,大周那邊給我們的期限是一年,便我們努力爭取,兩年內怎麼也要過去了,去了那邊,最起碼前幾年不能總是回來,江山交給他,我實在不放心,我臨去之前,千叮萬囑,不可銷毀武器,他就是沒聽,什麼天怒人怨不過是針對我,又不是針對朝廷針對他,太婦人之仁了。所以,我爭取一下,兩年之內,把三隻培養出來,小六登基,把父皇送走。”
“是啊,本已經禍水嘯引,偏生還要鬨這麼一出,老公爹也不是說不行,但他需要一直有人在旁提點,你不在,朝中誰能管得住他?我蘇老爹也不行啊,他是君,蘇老爹是臣,多次爭吵之後,一定會君臣離心。”
頓了頓,落蠻眯起眼睛,“再說老公爹犯倔起來,十頭牛都拉不動,你想以前對我的態度,那叫一個惡劣,虧得我那會兒夠凶,鎮得住,他是個吃硬不吃軟的人,但臣子哪裡敢對他來硬的?”
落蠻看他是看得很準了,就喜歡吃硬,不吃軟,這種性子特彆吃虧,如今才登基,大臣們說的話還能聽,但是在龍椅上坐久了,難免會剛愎自用,到時候,誰的話他都聽不進去了。
“犯愁啊!”宇文嘯頭疼得很,覺得牙齒也開始疼了,這鬼地方,回來就牙疼,不是人待的。
頓時很想回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