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到大長老的猶豫,陸傑感覺有戲,於是添了最後一把火。
“葉雲天早沒了,古家二夫人和二女兒完全無依無靠,如果古月也沒了,那大夫人又能撐住幾天?到最後,古家偌大的家業,會落到誰的
手裡呢?”
在陸傑看來,這才是他眼中的“人心”!利益麵前,什麼都是扯淡!
也正因為如此,他才有了“一石二鳥”的期待。
此時此刻,他已經拍案下注,就看青幫大長老敢不敢坐這個莊了。
看著眼前之人,大長老的眼神逐漸銳利起來,“你打算如何?”
“這就看大長老您的決斷了,到底是不是真的在乎您外孫女的性命呢?
正如我剛剛所說,如果這事鬨到最後,我真的要去和古月麵對麵,其實無論對我還是對您的外孫女而言,都是絕境。
所以**嘛要那麼傻呢?說到底,我的目的是乾掉古月泄憤,這個是不爭的事實,可**嘛要在這種風口浪尖自己給自己找不自在?
說真的,我之前的行事也的確有點操切,弄了個雞飛蛋打。
但是,我這樣的行事作風,是不是也可以很有欺騙性?就比如說現在,是不是全上海的人都信了我明知道那是陷阱也會往裡麵蹦?就因為我的的確確是這樣的人!
那如果我這時突然把人質給放了,然後銷聲匿跡起來,旁人是不是才會真的摸不著頭腦?自然也不會有人猜想我和您之間存在交易了吧?
而我的蟄伏隻為最後的一擊必中,那古月無論是對我而言,還是對您而言,都是一個障礙不是麼?
所以我一定會殺了他!隻是,還需要更周密的計劃,畢竟我手下的兄弟們都和我出生入死多年,我不能不管不顧他們的死活。
現在來找您,就是看看您有沒有和我一樣的想法,如果有,我立刻就可以去放人,而您如果也期待放人和消滅古月,就麻煩給我們提供一些補給支持,老實說,已經捉襟見肘了……”
說到這裡,大長老總算是聽明白了,眼前這個自稱陸傑的軍統特務,其實早已沒有軍人的那種榮譽感和使命感,他有的,僅僅是利己,極端的利己。
在他眼裡,或許那些需要在乎的弟兄,也未必不會成為最後的籌碼!
“要錢容易,但是**很難掩人耳目,你隻能自己去搞,而我無法判斷你拿錢後到底會不會放人,也沒法信任你放人之後到底會不會直接逃跑,所以,你需要給我一個信你的理由和方式,不然,正如你自己剛剛所說,做出來都是給人看的,那些對於古月的仇恨,也未必不是拿給我看的。”
“當然!您有這些顧慮很正常,而我如果僅僅是求財,也就和一個真的綁匪沒區彆了。
首先,您可以派人盯著我們,確保放人之後,您再給我們需要去弄補給的錢,當然,您的信譽我是不會懷疑的。
其次,您可以派人跟著我們,因為把錢換成**還需要一點時間,即使是在這上海裡也不可能變戲法,所以我需要蟄伏也不是沒有不得已這個因素。
最後,我可以在弄到需要的**後,給您一個限期,限期內您依然可以派人監視我們,而限期內如果我沒能辦成這事,就是我辦砸了,到時候任憑您的處置。”
於是,陸傑誌得意滿地離開了。
大長老並沒有真的派一個心腹去和他同行,因為變故隨時可能發生,萬一自己人被暴露出來,反而惹了一身騷,不過他也告訴陸傑,自己會派人盯著,方便第一時間知道自己外孫女的安全得到了保證。
事實上,這個跟過去的人,首要目的是為了確認藏人地點。
這會,大長老的客廳裡有兩名女子從後屋走了出來,她們其實是三夫人的兩個姐姐。
大長老姓段,是青幫元老級人物自不用說,杜月笙見到他也要喊一聲段叔。
而他膝下無子,隻有三個閨女,所以明裡暗裡都說他把杜月笙當成了半個兒子。
當然了,杜月笙有沒有把他當作半個爹,沒人能斷定。
說到這段家三女,在大上海裡也是一道靚麗的風景線,這可不僅僅是她們的背景使然,更多的,還是確實沉魚落雁閉月羞花,人稱段家三鳳,而大長老也很有意圖,他就想自己女兒遠離一下江湖恩怨,出落得漂漂亮亮回頭嫁個好人家安安穩穩便好,所以給她們的名字都不言而喻,分彆是段夷光、段昭君和段玉環。
可惜,曆史上的這些人可都沒有平平安安地一生,或許正是如此,段家三鳳一點也沒給自己老爸的麵子,手下的功夫一個比一個厲害。
“你們怎麼看?”
“鼠輩。”
段夷光一臉不屑地給出了自己的看法。
“唉,隻是一個自以為是的跳梁小醜罷了,我看他多半有些進退維穀,也可能被逼到了絕路,不然也不至於搞出這種事情來,還自以為是地跑來和您商量。
我猜他現在肯定有些‘誌得意滿’吧,這以己度人的事情,也太好笑了一些,哈哈~!”
比起自家大姐的嚴肅風格,段昭君就顯得鮮活很多。
“如果那家夥知道了小月月那孩子每年往我們這各種送的錢有多少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