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實在是太困了,所以一沾枕頭就睡著了。
早睡的結果是,淩晨三點她就醒了。
窗外,一片漆黑,夜濃稠得就像一團墨水,什麼都看不見。
她伸手,幾乎是慣性地摸了摸旁邊的位置。
右邊的被子,一片冰涼。
她的心,也一片冰涼。
他果然沒有回來。
也是,方清蓮受傷了,他肯定在醫院守著她,又怎麼會回來呢?
南溪啊南溪,明明都知道的,你竟然還在期待?
起身,她隻披了一件薄薄的披肩,然後站在窗戶邊。
突然,電閃雷鳴,雷聲轟隆隆地砸下來。
很快,暴雨傾盆而下,豆大的雨滴瘋狂地拍打著窗戶。
南溪立馬回到床上,抱緊了被子縮成一團,她有點怕。
從小到大,她最怕下暴雨了,尤其是打雷天。
因為媽媽是一名護士,經常要值夜班,所以小的時候,她常常要自己一個人睡。
而她的爸爸是一名脾氣暴躁的賭徒,經常遊蕩在外麵,要麼幾個月不回一趟家,要麼回家就是向媽媽要錢,或者就是喝的爛醉如泥的躺在地板上呼呼大睡。
所以後來,隻要媽媽上夜班,就會把她鎖在家裡睡覺。
一碰到閃電和打雷,她就特彆害怕。
總是把所有的燈都打開,然後把自己捂在被子裡,拚命地背九九乘法表。
後來大一點了,她就開始唱歌驅趕害怕。
但這麼多年了,就算已經長大成年了,她還是非常害怕打雷閃電。
雷聲,越來越大了。
閃電像一把明晃晃的大刀,好像要劈開整個天際。
南溪害怕極了。
她抱著手臂,小心翼翼地打開了房間的所有的燈。
當看見明晃晃的燈光時,她終於舒緩了一點。
回到床上,她立馬用被子將自己捂得緊緊的,縮成小小的一團。
陸見深進門時見到的就是這幅場景,所有的燈都開著,而她像個小貓咪一樣鑽到被子裡,把所有的邊角都壓得死死的。
他伸手,拉了拉被子。
南溪還以為是自己的錯覺,她立馬拽著被子往床中間挪了下。
但是,好像還有人在拉被子。
她房間進人了?
小偷還是強盜?
這深更半夜的,不會要謀財害命吧!
南溪越想越怕,她拉著被子,迅速蒙著腦袋,將自己整個人都蒙在裡麵。
同時,害怕的聲音小聲從被子裡傳出:“我告訴你,我一沒錢,二沒色,你如果是奔著這些來的,恐怕要失望了。”
陸見深忽然來了興致,變了聲調道:“住這麼大的彆墅,你跟我說沒錢,你覺得我會信?”
“我沒有騙你,我是真的沒錢,我馬上就要離婚了,淨身出戶,我的褲兜比你臉還乾淨,你快離開吧,隻要你不傷害我,我會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的。”
“那可不行,我劫了你這有錢的富太太,豈不是要什麼有什麼,你老公肯定乖乖給我錢。”
陸見深說著,去扯南溪的被子。
但南溪抓得太緊了,他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扯下來。
南溪閉著眼,坐在床上,全身都是顫抖的。
她害怕極了,出口的聲音幾乎都要哭出來了:“我我求求你彆傷害我,你要什麼我都”
她的話還沒說完,突然就被一股霸道的力量抱進懷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