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而,當滑著輪椅進去,看見周羨南的麵容時,陸見深立馬意外極了。
“是你?”他開口。
見到陸見深時,一向克製周羨南直接破防了。
他衝上前,一把擰起陸見深的衣領,抬手就是一拳砸了過去。
“陸見深,你說過,會好好待她,結果呢?你好好看看,她都遭受了什麼?”
“知道嗎?一直到死,到閉上眼的前一刻,她還在盼著,還在等著,以為你會來,可是呢?你去哪兒了?為什麼要把她一個人孤零零的丟在醫院裡?”
周羨南怒目盯著陸見深,因為生氣,他捏著拳頭,額頭上更是青筋直冒。
作為一名警察,他時刻謹記著自己的身份。
絕對不可以衝動,不可以動手。
但是,隻要一想到他在車禍現場見到的南溪,想著她渾身流著血,破著羊水,疼的臉色發白,顫抖的躺在他的懷裡,他就感覺呼吸窒息。
還有,手術室前的那麼門。
是那麼漫長。
“大出血”那幾個字,是那麼可怕。
差一點,就差一點點
幾個小時前的事情,簡直就像一部電影,一部淒慘大片,他想都不敢回想。
“陸見深,溪溪不想見到你,你給我出去。”周羨南厲聲道。
但陸見深卻搖著頭:“不,他是我的妻子,我必須陪著她,守著她。”
今生,不管她是生是死,他都會陪著她,再也不會離開了。
“你沒有資格陪她,現在門開著,你馬上出去。”這一次,周羨南卻完全不買陸見深的賬。
“我說過,我不會走。”陸見深直視著周羨南的眼睛,毫無畏懼和退縮。
周羨南也十分堅定:“我再說一遍,馬上離開,否則,我不介意動用武力。”
然而,他話音剛落,陸見深還沒有開口,他身後的護士已經忍不住開了口。
“你不能再動手了,沒看見他是一個傷者,一個病人嗎?他剛剛做完手術,麻藥都還沒完全退去。”護士憤憤不平道。
周羨南冷笑:“是嗎?那還不趕快回去休息,更不要在這裡耽誤了你金貴的身體休養。”
這時,陸見深轉過身,他看向身後的護士:“感謝,你現在可以先離開了。”
說著,他從輪椅上起來。
把輪椅也還給了那個女孩兒。
女孩兒很擔心他的情況,猶豫著沒有動身。
陸見深又道:“這裡沒有你的事了,對你工作造成的困擾,我會讓人去致歉。”
他的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了,女孩隻能推著輪椅離開了。
瞬間,房間裡隻有周羨南和陸見深了。
他看向周羨南:“我知道,現在我說什麼你都不會相信,也不會聽我的解釋,但我隻想說一句話,我愛溪溪,用我的生命愛著她,我從未丟下過她。”
“現在,隻要她在這個病房裡,不管是生是死,我都會陪著她,絕對不會再離開一步。”
“如果你心裡有氣,非要動拳頭,或者非要打我一頓才解氣,好,可以,我讓你打,而且絕不還手。”
話落,陸見深站在周羨南麵前,閉上了雙眼。
周羨南捏緊了拳頭,咯吱作響。
看著陸見深那張臉,他的拳頭已經抬起來了。
然而,就在即將打上去的那一瞬,他看見了陸見深胸口滲出的鮮血,又緩緩收回了拳頭。
“不算你有多少個理由,也不管你說的多麼冠冕堂皇,陸見深,你知道生孩子對一個女人意味著什麼嗎?你怎麼能讓她一個人孤零零的麵對這一切?”
“現在她走了,再也回不來了,你的後悔和解釋,還有任何意義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