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而,陸明博接下來的話瞬間讓他如入冰窖。
“夜白,你想怎麼對我都行,我隻有一個請求:說服你外婆,讓她不要亂做口供,放了溪溪。”
“溪溪的身子本來就弱,還是一個孕婦,她不能被當做殺人凶手,更不能被陷害汙蔑。”
原來是因為這個,怪不得陸明博會來接他的機。
怪不得他會一口一個的“對不起。”
到頭來,都是為了自己的兒媳婦,自己的孫子。
季夜白轉過身,那張清冷的臉重新變得狠厲起來。
他伸手,一把抹掉陸明博抓住他的手。
陸明博自然不肯鬆開,他不死心的開口。
“夜白,溪溪畢竟是你嫂子,你也曾經對她有過感情,你怎麼能眼睜睜的看著她成為凶手呢?”
可是,這話不僅沒有作用,反而更激怒了季夜白。
“嫂子?”他嘴角噙著一抹嘲諷至極的笑:“那我媽呢?她好歹是你的人,給你生過一個孩子,你想過要饒了她嗎?”
“那不一樣。溪溪沒有做錯任何事,她是無辜的,被冤枉的;你媽媽是真的差點殺了人,她已經觸犯了法律,就算我們不追究,國家的律法也不會饒過她。”
“嗬好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。”
“知道嗎,你簡直讓人惡心。”
“陸明博,你記住,你不配得到我的原諒。”
說完,季夜白伸出細長有力的手指,一根一根掰開陸明博的手指,然後拿開自己的手。
請求失敗,陸明博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季夜白離開。
離開後,季夜白先去醫院看了季英。
確認她沒有性命之憂,他鬆了一口氣。
對季英,他是又恨又怨的。
作為一個妻子,她對自己的丈夫有著幾乎癲狂的執念。
當年,她雖然被“外公”拋棄,卻拚命生下了女兒夏柔,還讓女兒隨了爸爸的姓。
後來,夏柔長大了一些,她就利用夏柔用各種瘋狂的,嚇人的方式去威逼利誘“外公”,一遍遍的去糾纏“外公”。
最後,“外公”不堪其擾,吞了農藥,跳河自殺了。
也是那一刻,他才真正的解脫。
作為一個媽媽,季英無意更是失敗的,她對自己的女兒是瘋狂的,不計成果的溺愛。
如果不是她的縱容,她一味的寵愛,夏柔不會養成那樣驕縱的性格,更不會年紀輕輕就學會了設計男人。
小的時候,夏柔親眼看見自己媽媽利用她去挽回丈夫;
長大後,她也有樣學樣,成了自己最討厭卻最如魚得水的樣子,她開始像自己媽媽一樣,利用自己兒子得到想要的目的。
而季夜白,他是最悲情的受害者。
在拘留室裡,季夜白見到了夏柔。
她穿著樸素的衣服,一臉素顏。
沒有了化妝品的加持,她看起來顯得蒼老極了,也疲憊極了。
然而,當看見季夜白,她那雙已經死寂的眼睛又重新燃起光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