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溪沒有歇斯底裡。
她隻是搖著頭,一字一句篤定的開口:“我不相信。”
“你要清楚,飛機的起飛並不是我能控製的,而且?你覺得我有本事對飛機動手?”季夜白反駁。
“確實,可那個城市的天氣一向陰雨居多,雨天飛行對他們來說隻是一件很平常的事,所以你算準了,飛機起飛的概率很大,所以你在賭,賭見深會上飛機,賭飛機有失事的幾率,不是嗎?”
“或許是萬分之一的幾率,可是你賭贏了。”
說完這些,南溪心裡已經翻滾的厲害。
她雙手放在膝蓋上,拚命的交握在一切,拚命的抑製自己的情緒。
否則她怕自己會有撕碎季夜白的衝動。
“既然你已經把一切都猜到了,又何必問呢?”季夜白依然冷靜的看向她。
“我隻是想要一個準確的答案,我要聽你親口承認。”
季夜白沒有說話。
但這時,他的沉默已是肯定。
這一次,南溪終於徹底崩潰。
她站起身,幾乎像一隻凶猛的小豹子,一下拽住季夜白頸上的領帶,用力抓緊:“季夜白,你怎麼敢?”
“我從來不敢以最惡的心思揣測你,可你們怎麼會這麼可怕?”
“你知道他是誰嗎?他是你的親哥哥,就算再不想承認,你們身上也流著同樣的血,你們有一個爸爸,你怎麼會這麼冷血呢?”
吼完,南溪突然無力的鬆開他。
“算了,像你這樣冷血至極的人,我就算說再多,你也無動於衷吧。”
所以,她也不想再浪費時間了。
這時,季夜白的目光卻突然落在南溪肚子上。
“聽說你懷孕了,又有了寶寶。”
南溪倔強的偏過頭,沒有理他。
“孕婦是很辛苦的,我見很多孕婦又是惡心又是吐,而且早期很容易流產,你要保護好自己。”
“這和你無關,不用你狼哭耗子假慈悲。”
“我隻是叮囑你,希望你作為一個媽媽,無論在任何時候都照顧好自己的寶寶。”
南溪依然憤恨的看向他:“我說過,不用你操心,我的寶寶,我當然會保護好。”
“若是他有危險呢?”
“我也會傾儘全力,用儘所有的保護他,這不勞你費心。”
季夜白繼續不依不饒的追問:“你有沒想過,若是陸見深再也回不來,寶寶沒有了爸爸,你還會留下他,把他生下來嗎?”
“她是一個生命,也是我和見深愛情的結晶,我當然會生下來。就算沒有爸爸,我也會給她所有的母愛。”
季夜白眼眶熱熱的。
喉嚨滾動,他回道:“那好,希望你記住自己的話。”
站直了身子,他認真理了理身上的衣服。
直到那身西裝被理的一絲不苟,他才看向南溪開口:“今天,可能是我們最後一次見麵了。”
“這句話你之前也說過。”
誠然,南溪並不相信他口中的話。
更重要是,她也的確不想再見到他。
“以前,或許是假的;但這一次你要相信,是真的。”
好像是怕南溪不相信,季夜白又看向她篤定的補充了一句:“這次一定是真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