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見深一雙鷹隼般的雙眸盯著他,散發的眸光更是尖銳至極。
他全身籠著一層冷冽的氣息,緊抿的薄唇更是昭示著他滿滿的隱忍。
好一會兒,他開了口:“你跟我來一下。”
到了書房,陸見深還未開口,陳錚率先坦白:“少爺,少夫人心情不好,我隻陪她聊了會兒天。”
陸見深抬起雙眸,仔細的審視著他。
然後開口:“聽說我離開後,是林霄安排你來保護溪溪,然後你就一直呆在她身邊。”
“是。”
“念卿和思穆說,你對溪溪各項情況都很了解,也把她照顧的很好。”
陳錚微微俯身:“隻是儘我的職責,畢竟我當初接到的任務就是照顧好少夫人的一切。”
“那好,你把從到她身邊來的第一天到今天,發生的所有事,全都告訴我。”
他已經缺席她的生活太久了。
希望現在還不算晚。
他想彌補。
他更想了解自己不在的時候,她都是怎樣度過的。
“好。”陳錚點頭:“要說的很多,那少爺要做好聽很久的思想準備。”
“不管多久我都會聽下去。”
這一夜,書房的燈徹夜未眠。
陸見深杯中的咖啡續了一杯又一杯。
然而,他卻絲毫不覺得困。
那顆跳動的心裡隻有疼。
無止儘的,無邊蔓延的疼,絲絲繞繞,猶如細線,纏繞著他整個心臟,再猛然收縮,拉緊。
他不在的日子,他的溪溪竟然經曆這麼多,承受了這麼多。
她該有多無助,又有多絕望。
後來,她終於找到他了,本該是高興的,充滿期待的。
可是他竟然忘了她,還對她說了那麼多殘忍的話,做了那麼多殘忍的事。
“溪溪,所有的一切,統統都是我的錯。”
捏緊了拳頭,陸見深心裡暗暗發誓:不管怎樣,他一定會把自己的老婆追回來的。
第二天,南溪剛吃完早餐放下筷子,陸見深已經走到她麵前主動開口。
“讓我陪你去產檢吧!”
南溪錯愕的問:“你怎麼知道我今天要去產檢?”
“我問過陳錚。”他答。
事實上,他已經把她的病曆本看了好幾遍。
然後把後麵產檢的日子都牢牢記在心裡了。
因為是孕後期,檢查比較頻繁。
加上南溪擔心寶寶,所以基本兩三天就要去一次。
“不用了,我還是讓陳錚陪我去吧!”
“你好久沒去了,很多流程也都不熟悉,陳錚比你熟悉,有他在,我很安心。”
南溪的話,幾乎像在陸見深心裡插了一把刀子。
不見血,卻針紮的疼。
是啊,他缺席了她的孕期,缺席了他們女兒太久太久。
明明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孕檢,他卻一無所知。
他這個丈夫當得簡直是糟糕透頂。
連身邊一個保鏢都比不上。
捏著拳,陸見深開口:“溪溪,我可以學。”
“沒有這個必要了,孕檢已經過了一大半了,隻剩下最後幾周,讓陳錚跟著就行。”
張了張唇,陸見深還想再說什麼,卻發現嘴唇就像是被膠水粘住了一樣,一個字都說不出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