以往把完脈之後,他們多多少少會聊幾句,但今日礙於殷無寂在場,大夫利落地收拾藥箱,他隻想要趕快離開。
“等等。”
叫住他的是殷無寂,大夫的手一頓,笑得勉強:“莊主,還有什麼事?”
“給他看看這裡。”
殷無寂不由分說地將影衛的腿扯了出來,沒了遮擋,大夫看得一清二楚,膝蓋上的淤青怕是經年累月留下來的,從藥箱裡取出一瓶藥膏,大夫道:“一日兩次塗抹到傷處,即可見效。”
說完了,大夫背上藥箱,但他卻不敢離開,垂首等著殷無寂的吩咐。
殷無寂拿起那個白色瓷瓶看了看,抬眼,發現大夫還在這裡杵著,“出去。”
“是。”
大夫麻溜走了,在長廊上呼出一口氣,又是活下來沒有被換掉的一天。
房間裡,瓷瓶觸手微涼,打開看了,裡麵的藥膏是白色的,殷無寂還在繼續研究,旁邊忽然伸出來一雙手。
那雙手帶著跟它主子一樣的虔誠,殷無寂皺了皺眉,影十二道:“主子,屬下自己拿著吧。”
傷藥放在主子那裡也沒用。
瓷瓶在他手中滾過一圈,殷無寂問:“現在不用?”
被問得一頓,影十二小聲說:“屬下會處理的。”
像是從前每次受傷一樣,凡是影衛,都會很快處理好,以便順利執行下一場任務。
其實這根本不算是傷的,影十二根本不放在心上,但為他看傷是主子的吩咐,影十二不敢違逆。
“你處理什麼?”殷無寂轉過身,盯著陷在床裡的影衛,影衛臉上的薄紅還沒消散,倒真的有點像,他們什麼都做過的樣子。
摩挲著後頸上,他咬出來的那個齒痕,殷無寂貼著影十二,姿勢曖昧,殷無寂的語氣卻格外平淡:“你是不是想著,本莊主真要做點什麼就好了?”
其中還有些險些就把控不住的惱火,明明知道四個月前到底發生了什麼,今日還差點重蹈覆轍。
是,主子怎麼會碰他呢,影衛心情低落,“屬下不敢。”
故意撫上影衛的肩頭,即使是隔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