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見著又到了離京的日子,允初經過一次,倒沒什麼不舍,黛玉有爹娘相伴也沒覺得難過了。
隻有係統哭的稀裡嘩啦的,就差跟著黛玉爬上馬車。
離了宮有一段距離,黛玉感覺耳邊還是弘福的哭聲。
雖然可憐,但著實嚇人,哭聲跟魔音似的,一直在腦子裡吵。
黛玉和允初對視一眼,齊齊打了個哆嗦。
太可怕了。
此次是秘密離京,林如海夫妻調任有同僚相送,也怕被其他人發覺黛玉他們回了京,因此昨日便出發在小湯山等他們。
黛玉他們在馬車裡閒坐,無聊的緊,哪怕富察蘭泰說快到宅邸了,也沒多大興致。
突然馬車一陣晃動,黛玉正在喝水,險些被嗆住,嗓子難受得眼睛也紅紅的。
允初掀開簾子,便見一個仆從打扮的男子站在雪地裡,麵色桀驁,語氣跋扈的道:“你們哪家的?敢擋榮國府的馬車,知不知道這馬車裡坐的是含玉而生的寶玉,若是碰了磕了你拿命也賠不起。”
說話間還踢了地上的雪堆,揚起的雪落了富察蘭泰一腳。
怕引起注意,允初二人此次離京明麵上隻有富察蘭泰一人隨行,也是普通漢人打扮。
好好架著馬車被衝撞,富察蘭泰也是好脾氣,甚至下馬車想說兩句中聽的話就走,以免誤了時辰。
看了眼對方駕的馬車,顏色鮮亮,香氣縈繞,又掛了榮國府的牌子。
榮國府姑娘多,這正月裡是入廟拜佛的好日子,也怕是哪位姑娘家。
隻是聽仆從的話,頓時氣笑了。
榮國府賈寶玉,他可聽說過。
若說林家是低調,那賈府就是高調得有些過分了。
賈寶玉是賈府二房的嫡次子,因銜玉而生被賈府當做鳳凰蛋,嚷得全京城都知道這麼個小公子。
真是蠢出生天的東西。
天降異象都得吹是皇帝聖明的時代,你一個勳貴吹自己的公子銜玉而生,金貴無比。
是個姑娘也就罷了,就說貴不可言也至多做皇後嬪妃,是個公子還死命吹,怎麼,你家要出個皇帝?
這些年賈府敗落不是沒道理。
富察蘭泰翻了白眼,上馬車打算走,卻被攔下。
“你乾嘛?不道歉就想走?”
那奴仆攔著,馬車內的人也掀開簾子看了過來。
允初見他穿錦著金,麵若好女,與黛玉也隱有幾分相似,又聽是賈府,便知是賈敏的娘家,不想過多糾纏,“富察,走吧。”
富察是個滿姓,在京城滿姓怎麼也比漢姓高上幾分,哪怕賈府是勳貴也要避其鋒芒,因為滿姓許多都是大姓說不定一個小小旗人就是在宮裡做侍衛的,也說不準有做大官的父兄。
天子近臣惹不得。
賈寶玉不傻,準確說來還十分機敏,聽到允初的話便想叫奴仆回來,看過去時,卻見到露出半張臉的黛玉。
眉目風流,神妃仙子……
“等等!”脫口而出。
黛玉抬眼望過去,見他癡癡的,眉頭微蹙。
“這妹妹我曾見過……”
允初生氣的撂下簾子,“走!趕緊走!”
富察蘭泰忙不迭的禦馬離開,馬蹄踩在雪上跑的飛快,活似身後有惡狼追逐。
賈寶玉說出這話,便見馬車離去,好一會兒才回神,覺得怪異,又想多看看那臉,整張臉都皺成了包子褶。
“二爺,可要追上去?”
賈府奴仆都知道他喜歡長的好看的姑娘家,不管是家生子還是外頭的,都想籠在身旁,